開門走至廊道,沒有救人之事的煩惱,白一陽這才有多餘的精力看清鯨城內部的真正模樣。
他所待的地方,是一個靠著鯨城內壁一側岩石、建立在鯨城內部最高點位置宮殿般的建築。
上下足有十來層,但即使是最低一層,也能俯瞰到鯨城內的一切。
至於宮殿與地麵之間的路程,則由曲折盤旋的石階構成。
站在廊道眺望遠處,能清楚地看見一潭藍色湖水正居於鯨石的氣孔部位之下。
湖水中央,一棵大樹的枝幹縱橫延伸,支撐著整個鯨石內部,再由氣孔部位鑽出向外包裹整個鯨石外部。
湖水似乎正是大樹存活的依據。
因為大樹那透明的軀殼之內湧動著藍色液體,自插入湖水中的根部向上汩汩倒流,宛如大樹獨特的血脈。
感慨之餘,白一陽的耳朵捕捉到一陣輕微細響。
他所處的第二層,廊道的屋簷之上,有什麼在隱隱動彈。
“誰?”
“臭小子,洞察力確實勉強能入眼,不過也就隻有洞察力。”
聽其回應,白一陽斷定是黑蝠。
接著,與之同行的蘇清兒自後方緩緩走來。
紅色鬥篷的連帽遮住了她的上半張臉,黑色長發從兩側微微露出。因走路的緣故,迎麵的風將其鬥篷向後擺去,露出裏麵姣好的身材。
白一陽看著她在黑色皮質過膝靴的勾勒下變得更加完美的修長雙腿,不禁發出連連嘖嘖的讚歎聲。
“不許盯著蘇姐姐看!”
一張慘白的臉突然倒掛於眼前,白一陽驚叫一聲,這才將思緒拉回。
“皮皮。”
蘇清兒的開口,製止了黑蝠試圖繼續進行的惡作劇。
她嘟著嘴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轉回正立姿態,輕輕落到地上,連著那對黑色翅膀也隱回了體內。
“你叫皮皮?”
白一陽看著黑蝠對其問道。
這些異變者們,有其顯著特征的代號尤為普遍,真名則鮮有人知。
“你有意見?”
“沒有,就是替這個可愛的名字感到可惜。還有臉蛋。”
雖如此調侃,但白一陽其實更疑惑的是這個名字有些男性化,不過他並未多想,畢竟還不至於陽剛到令人難以開口。
然而,將此視為挑釁,皮皮的眼睛瞬間布滿紅色血絲,使得本就赤色的瞳孔看起來被擴大了不少,可愛的臉蛋瞬間隻剩陰森。
“你是不是想感受一下死亡的滋味?”
“啾啾,啾啾~”
小白蝠不知何時飛至她的身邊搖旗呐喊。
關鍵時刻,蘇清兒的身影穿插至兩人中間,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特殊“問候”。
立即想到新的“自焚”行徑,白一陽撇嘴一笑,將蘇清兒的手放至自己掌心溫柔撫摸,並故作關心道。
“你的傷好了嗎?”
果不其然,皮皮看到白一陽的這番舉動感到惱怒至極,但因蘇清兒的在場,她隻能強行克製自己,殺戮氣息卻不斷擴大籠罩的範圍。
心中更是無比後悔沒有給他再多加些昏睡劑,就此一睡不醒。
蘇清兒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白一陽那雙觸碰自己的手,再抬頭與之淡淡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