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這個世界的高天之上往下俯瞰,那麼你隻能看見一片黑暗的虛無。
如果將視野拉近,再拉近,你才能看見那個發光的微粒。
那座——
光明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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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靜靜地倚在天台那根已經有些生鏽的欄杆上,嘴裏叼著那根還在微微燃著火星的香煙,濃烈尼古丁的味道與刺鼻的鐵鏽味順著凜冽的寒風灌入他的鼻腔。
“隊長,你還真是對這片天台情有獨鍾啊。”身後有些年輕的女性嗓音響起,隊長便知道是誰來找他了。
“從這裏,可以看到4區的全部。”中年男人將煙頭丟在地上,伸出左腳碾滅了火星。
“哈哈哈哈……”
年輕的女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過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略帶著笑意地說。
“隊長啊,你怎麼總是跟個老頭子一樣。”
“要說實在的,還是多賺點錢,找個老婆,生個孩子,安安靜靜地過完一生最好~”
“隊長你現在也還算是風韻猶存嘛~要找現在還是能很輕鬆地找到的。”
被稱為隊長的男人今年已經有38歲的年紀,但是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反而是隨著閱曆的增長,讓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嗬嗬……”中年男人隻是低笑了兩聲,這位妙齡少女才入職一年左右,跟他這種已經在組織裏待了20多年的人思維方式自然是不同的。
“對了,我上來是叫你吃飯來的,快點啊,這天氣菜可很快就冷了!”少女說著,恰好一陣寒風刮過,讓她打了個寒顫。
中年男子順手把自己的黑色大衣給她披上。
“身子骨弱就不要穿的這麼涼快了。”
他一臉嚴肅地看著少女,少女穿著一身的露臍裝,這正是隊長經常吐槽的兩塊布料還賣的賊貴的衣服。
少女吐了吐舌頭,把大衣裹得緊了些。
“隊長,你才38不是58,別總跟我爹一樣行不行啊?”
中年男子笑了笑。
“你就說冷不冷吧。”
“我……你……哼!”少女自知理虧,跺著重重的步子走在隊長前麵下了樓。
隊長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跟上少女的步伐也下了樓。
“喲。”樓下提著外賣從門外進來的青年看著從樓上下來將地板踩的“啪嗒”作響的賭氣少女,打趣道:“又是誰惹我們的大小姐了?”
“姓劉的,信不信我幹掉你啊!”少女呲牙咧嘴,但看上去屬實是沒有什麼威懾力。
“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姓劉的青年身後,一位戴著眼鏡,看上去就像學術分子的青年也跟著走了進來。
“還不是他管不住那嘴!”
“明明是你脾氣不好!”
“是你!”
“是你!”
眼鏡青年頭疼地推了下眼鏡,從劉姓青年手中奪過外賣,徑直躲到了廚房裏麵。
隊長好像早已習慣了他們的爭吵,在餐桌前拉了一張木椅坐下,饒有興致地晃著腿欣賞他們無厘頭的爭吵。
隨著隊長動作幅度的變化,木椅也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
這讓他想到了他以前養的兩條會相互打鬧的小狗。
之前他也是這樣坐在椅子上看它們的。
“吵完了沒,吵完了吃飯。”眼鏡青年把分裝到盤子裏的外賣一盤一盤地端出來,放在了餐桌上。
誘人的香氣溢散開來,縈繞在房間內,兩個爭吵的人不約而同地哼了一聲,隨即十分有默契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