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著母妃已經收到了自己的信,三皇子也暫時隱姓埋名的住了下來。
為了方便稱呼,月月還給他起了個新名字。
“狗、狗四?”
三皇子覺得有點難聽,但是沒敢說。
他看了看屋裏這三人,忽然高興了,“我懂了!我是咱們中的老四,所以叫狗四是不是?狗四行,我願意當狗四,月月你是狗三嗎?”
月月指了指後窗外,正埋頭啃草料的小毛驢。
“它是狗三。”
三皇子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那、狗大狗二呢?”
“哦,狗大狗二跑了,它們是兩隻大狗狗。”
龐慈憋不住了,發出了幾乎能震動房梁的笑聲。
笑的三皇子齜牙咧嘴,啊啊啊叫著撲到了他身上堵他的嘴。
一大一小就鬧了起來。
最後三皇子慘敗,抽抽噎噎又要哭。
龐慈為了哄他,求饒似的去廚房給他炸了點肉丸子吃,這才把他哄的又樂了。
吃過晚飯,小課堂又開課了。
幾人圍在火爐旁,一人占了桌子的一麵。
三皇子畢竟從小有名師教導,居然是除了溫向燭的三人中學問最好的。
這一認知簡直讓三皇子興奮的想跳起來。
終於有比他學問還差的了!
在禦書房,他可一直都是墊底的!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比他大了十歲有餘,他還念三字經的時候,人家兩個已經會寫文章了。
那差距太大了,大到他心裏知道根本攆不上。
珍嬪可能也是這麼想的,才從不苛刻要求他的學業。
但過去的那些被碾壓的失落,在這一刻卻得到了補足。
三皇子覺得自己也沒有那麼笨嘛。
為了保持住自己學問最好的優勢,他比以往在宮裏學的認真多了,生怕被月月和龐慈反超。
晚上學過習,他依舊被龐慈和溫向燭擠在中間睡著。
一開始是因為沒有多餘的床,現在他是睡慣了,覺得這樣最踏實,能一覺睡到被雞鳴鳥叫吵醒。
流放地雖然荒蕪,卻也有著別樣的生機。
幾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好像都有忙不完的事,晚上回想起,好像也不過是一日三餐,談天說地。
有時他們也會在附近的鎮縣走一走。
路遇不平,也會吼上一嗓子。
更多的,是溫向燭想讓三皇子看一看這邊陲之地,究竟是什麼樣的。
這裏有風沙有貧苦有不公也有流放至此的人們,可這也有生生不息的生命,有意圖破繭的蝴蝶。
就這樣又過了月餘,在三皇子跟月月學會了爬樹摸魚鑽狗洞後,一隊人馬出現在了附近。
溫向燭知道會有這一天。
朝廷上現在什麼樣,他最清楚了。
皇上身邊跟篩子似的,根本就沒有透不出去的消息。
接人回京的來了,取他性命的也來了。
隻是看誰到的快罷了。
不過目前來看,好像是取三皇子性命的來的快一些。
溫向燭早就做好了準備,趁著夜色帶著他們牽著狗三躲進了山裏。
山裏有一間過去獵人住的小屋,簡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拖到救人的來,應該不是問題。
溫向燭計劃的很好。
但是架不住兩個小的進了山就淘氣。
月月傻大膽,三皇子啥都聽。
一個敢做一個就敢陪,在進山的第二天,他們就抱了個老虎崽回來,非要取名叫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