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揚起小腦袋,看向何媽媽,“何媽媽你看,我沒有騙你哦,二嫂真的會來找我的。”

“對,七小姐最厲害了。”何媽媽笑著誇她,又猶豫地看向傅禾菀,想說什麼。

“我就是來接婉儀回去的,這些時日,還是讓她和我住吧。”

何媽媽笑道:“二少夫人當真是心善,這下七小姐是得償所願了。”

宋婉儀愣住了,眨巴著大眼睛,忽地啪嗒啪嗒掉著淚珠子。

傅禾菀蹲下,拿出帕子給她擦著眼淚,“怎麼還哭了呢?”

“嗚~”小姑娘撲到她懷裏,就默默哭著不說話,好像要將這段日子的委屈和害怕都哭出來。

傅禾菀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隻能歎氣。

想到了那少年梁紓說的話,她心裏頭一陣難受。

為什麼要服毒呢,好好活著不好嗎?

真傻!

何媽媽在一旁不敢打擾,瞧著這二人不哭了,才輕聲開口。

“對了,對了,二少夫人,還有一事,老奴沒同你說。”

“是不是雪娘的事,那二十五個板子,許是沒打完吧。”傅禾菀看向何媽媽。

何媽媽歎氣,“二公子來求情了,大夫人便讓停了板子,那時雪姨娘隻剩下半口氣了。”

“我知道了。”傅禾菀對此事是絲毫不意外的。

對廣平侯夫人和宋淮來說,死一個姨娘的孩子,不足以讓他們真的打死首輔的妹妹。

雖淩雋馳開口了,打二十五個板子,生死不論。

可崔氏哪裏敢啊,即便是她怒到極致,她也不敢真的殺了雪娘。

傅禾菀目光落到麵前哭的鼻尖紅紅的小姑娘身上,她抬手摸了摸婉儀的小腦袋。

說起來,上一世婉儀的命,也該算在雪娘頭上。

死於棍棒之下,也未免太便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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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禾菀起來之後便有些昏昏沉沉,頭也跟著有些疼。

一旁挨著她的婉儀,倒是睡的香甜,小臉都睡的紅撲撲的。

傅禾菀給她掖了掖被角,起身。

春桃聽見動靜,輕手輕腳進來為她洗漱更衣。

她輕聲道:“主子,昨夜翠茗已經被抬出府了,是冬竹親自跟著牙婆送出府的,看您昨夜回來太晚,奴婢便沒同你說。”

傅禾菀點頭,“梁家小公子在何處,哦,就是木愈,他是我父親的至交好友,梁將軍的嫡長子。”

“木,梁家小公子?”春桃懵了一下,隻聽主子這番話,她都反應了好久。

梁將軍,她似是聽說過一些,那梁家不就是在北疆嗎?

梁家小公子回京做什麼,還編造出什麼與父母走失的謊話?

“梁家小公子許是在前院。”

“你去找他過來,我同他,還有一些事沒有問清楚。”

梁紓是北疆的,又與她一樣是重生之人,定然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