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管不著,現如今是雪姨娘掌家,若是要求情,你該去找她求情。”

玉兒又是扶著腰跪下了,“妾今早去求過雪姨娘了,雪姨娘在病中,這幾日府內事宜,皆是那個呂貴家的和香兒在管。”

“妾連雪姨娘的麵都見不著,還被那呂貴家的一通含沙射影。”

“她說妾,嘴巴比主子們還刁,她吃不出酸味,偏就妾能吃出來,還說妾這般金尊玉貴,該去宮裏頭做娘娘!”

玉姨娘說到此處,又開始抹淚。

冬竹是方才同呂貴家的吵過嘴的,方才恨得牙癢癢,這時候又覺著那婆子的嘴,還是有些用處的。

“你求錯人了。”傅禾菀看向她,“你可知你為何會吃那餿飯?”

玉姨娘不知傅禾菀為何這般問,隻得輕聲答道:“許是雪姨娘身邊的下人,覺著雪姨娘要在這侯府之中得勢了,掌家權是雪姨娘的了,自然瞧不上妾,苛待於妾。”

傅禾菀笑著看向她。

玉姨娘低頭,心裏發虛,她知道這般挑唆的話並不高明,傅禾菀定是能聽出來。

可她說的也都是事實。

聽聞今日傅禾菀買了一個丫鬟,那呂貴家的竟敢因此和傅禾菀的一等丫鬟吵嘴。

她不信傅禾菀不生氣。

“錯了,你被解語院那頭苛待,皆是因為你沒有倚仗,所以一個婆子也能欺你,玉姨娘想在後院之中如魚得水,可知要倚仗誰?”

“賤妾願倚仗女主子!”玉姨娘急忙磕頭。

“又錯了,倚仗我算什麼本事,我娘家在北疆,亦沒有首輔哥哥這靠山,倚仗我有何用?”

玉姨娘正待開口,卻忽地明白了傅禾菀的意思。

“可公子爺近日不肯見妾!妾真的冤,妾真的不知秋楓會做那種殘忍之事,可如今不少人都說是妾做的,公子爺也因此遠了妾,再沒有踏足過攬月閣。”

春桃看向門口站著的翠茗,發現翠茗在玉姨娘提起她那妹妹的時候,神色平淡,像是在說與她無關的旁人的事。

想她前幾日跪在主子麵前,還是滿臉恨意的模樣。

可一個人麵對仇敵越是平靜,那恨意便該是比之前更是濃烈。

“怎麼得他的歡心,這事兒怕是你更懂得,便不用來問我了。”傅禾菀起身,“回去吧。”

玉姨娘此時肚子咕嚕一聲,已是饑腸轆轆,她窘迫的抬頭看向傅禾菀,目光又落到了桌上的點心盤子裏頭。

她從昨夜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

看她眼神直勾勾的瞧著,春桃便走過去,將點心盤子收走了,放到了櫃子裏頭。

待傅禾菀離開,玉姨娘才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

可因著許久沒吃東西,頭暈晃了一下,被一旁的翠茗扶住,“姨娘,我們回去吧。”

“翠茗,我可如何是好?”玉姨娘雙腿發軟。

她若是沒見著那點心倒也好,可見著了,卻一口都吃不上,越發饑腸轆轆。

“奴婢這頭還有些積蓄,姨娘先拿著急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