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動作帶起身上淡淡的馬鞭草清香,在餘秋暝麵前悠悠飄過。兩人的距離離得很近,餘秋暝抬眼就看見江子逍半敞的領口,校服外套早就被他扔到一邊去了,他裏麵穿的是溜操場那天的黑襯衫,解開第一顆扣子,鎖骨若隱若現,脖頸上環著一條極細的項鏈,向下時不時有點銀色的反光。
餘秋暝很想看清項鏈的全貌,但又覺得自己有點猥瑣,臉莫名有些發燙,視線開始亂瞟,這副欲看欲不看的的樣子被使壞的某人捕捉到,他故意下壓,使兩人貼的更近,完全不顧駕駛位上發光發亮的李叔,他也很有眼力見地低下頭刷手機當作沒看見。
“好看嗎?”江子逍嗓音富有磁性,彎起勾人的笑。
“項鏈不錯,你有點油。”餘秋暝麵上神情自如,下身早想逃走鑽地縫了,媽的!三番兩次被調戲,自己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他伸手推開車門:“看你磨磨唧唧開門開半天了,我要上廁所,膀胱要炸了!”
說完就跳下車快速跑出去,在離不到車子三米的距離停住了,轉身氣衝衝地吼:“混蛋!勸你老實告訴我這棟豪宅的WC在哪!”
江子逍被他逗笑了,拿起兩人的包從車上下來。
他家房子在偏北的位置,這裏有些靜。車子停在側前方的草坪上。跟在江子逍身後的餘秋暝對這裏一切都很好奇,他原本以為有專屬於自己的電競房的季清瀟已經很牛逼了,沒想到還有江子逍這種在家門口裝噴泉的騷包少爺,就差噴泉裏吐金子了。
進入一樓大廳裏,基本上都是灰白的簡約配色和低調沉穩的家具,也就頭頂上從頂層延續到一樓上方的水晶垂鑽吊燈算上雍容華貴,但並不衝突。餘秋暝還以為會看到閃瞎眼的金光燦燦的皇宮式住宅。
江子逍指著最靠裏的一個房間說:“不是去廁所嗎?那就是。”
餘秋暝走進去,很快就出來了,他其實沒尿,隻是為了緩解剛才車裏奇怪的尷尬圓的謊而已。
“我還以為你會在廁所裏裝金馬桶。”餘秋暝仰身躺倒沙發上攤著,毫不在意形象,“我說江少爺,你平常都一個人住在這豪宅裏嗎?”
他半個身子滑到沙發外,上衣慢慢抽上去,露出光滑潔白的肚子,他本身膚色其實很白,隻是常年打球的原因才曬成小麥色。江子逍看著那隱約起伏的肌肉線條向下伸進褲子裏,默默咽了下口水,回應一聲。
餘秋暝對於這個變態正在窺伺他軀體的事毫不知情,還在可憐他:“那你也太可憐了吧,作為你的好同桌,我願意替你承擔隻能與金錢為伴的痛苦。”
江子逍曲起一條腿跪在餘秋暝兩腿之間,手撐在他頭兩側,眯著眼睛挑逗地看著他:“那不如餘小姐今晚留下來陪我一夜吧。”
餘秋暝把抽上去的衣服往下拉,以免自己看上去像經曆了什麼非自願的事情:“你怎麼一有空就發騷,你這樣我可有理由懷疑你貪圖我美色了。”
江子逍半眯的眼睛很像一隻勾人心魄的狡猾狐狸,他摁住餘秋暝拉衣服的手,在他手背上細細摩挲,調侃道:“如果我真是呢?”他說的極輕,還沒等餘秋暝反應過來他又起身裝成沒事人一樣拍拍衣服走向樓梯:“走,上樓吃飯,馬上要涼了。”
餘秋暝坐起身,捂著胸口,腦袋還在加載,心髒“砰砰砰”地安靜不下來。
說不定他隻是開個玩笑惡心你一下,為什麼心髒會跳這麼快?一兩次就算了,但每次都是這樣。
張姨已經把飯菜都擺到餐桌上了,香味刺激著味蕾,嘴裏止不住地分泌唾液,要不是張姨在旁邊,餘秋暝早趴桌上開啃了。張姨樂嗬嗬端著一盆湯出來,放在桌子空出的中間位置:“是小少爺的同學吧,去洗洗手來吃飯吧。”
“你在家不會都是讓他們叫你少爺吧。”餘秋暝小聲地說。
“沒有,他們自己要叫的。”江子逍還在狡辯。
“嗬,我信了,江少爺。”餘秋暝將手上的水彈到江子逍臉上,然後迅速溜了,江子逍看見他逃走的背影,嘴角輕輕翹起,又把擦幹的手伸到水龍頭下麵重新淋了遍水,背著手回到桌前,從餘秋暝身後經過時,手不經意間滑過他的後頸,冰涼的觸感激得他一哆嗦,細小的水珠順著脖子向下溜進衣服裏,整個後背都癢癢的。
餘秋暝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好歹毒的報複。江少爺。”
江子逍不說話,夾起一塊紅燒排骨放到他碗裏。
“看在肉的份上,原諒你了。還怪好吃來,木頭他們不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