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炎熱的盛夏驕陽似火,燒著過路人的心,街道上散發著熱氣。冰冷的地下室跟外界隔絕開來,鐵鏈碰撞的響聲讓人膽寒,青年雙眼猩紅,臉上掩蓋不住的狼狽和憔悴,雙手雙腳都被鏈子禁錮著,每動一下都是令人痛苦的聲響和滲入骨頭的疼。
幹裂的嘴唇微微張開,低語著什麼。
“去死!為什麼不去死!”
斷裂的指甲,破開的皮肉,在白磚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我要他死!殺了他!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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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清瀟你倆快點,晚點巡察大爺就過來了。”在圍牆外等著倆人翻出來的餘秋暝喊道。
剛說完,季清瀟就已經跳了下來,揚起了幾粒灰塵和踩爛的樹葉,扭頭對張木林說“木頭你行不行啊?再磨蹭燒烤就沒了“
張木林推了推眼鏡,盯著牆後退幾步,猛的起跑,蹬著牆壁向上時順勢用手扒住牆頭,一使力翻了上來,坐在牆頭得意的看著底下兩人。
“誰不行了?”
“行行行,你最行,需要給你頒個獎嗎?“季清瀟說道。
遠處一道白光照了過來,閃得幾人睜不開眼,“大晚上不睡覺,那幾個幹啥啊!哪個班的!等我告你們……”
“不好,大爺來了,跑!”餘秋暝反應最快,跑的也快。
張木林跳下來,和倆人一起狂奔。
大爺到底是年紀大了,追不上幾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
少年跑進夜色,月光鋪在肩頭,碎星揉進月光,成了鑲嵌在領口的裝飾。闖進夜市,煙火氣和吆喝聲衝著門麵打過來,薄汗貼在額頭。
三人找了最近的一家燒烤店,尋了個位子坐下。
“叔,要三十串羊肉,十串雞翅,十串魷魚,唉你們要喝酒嗎”季清瀟看著菜單頭也不抬。
餘秋暝手指頭敲著桌麵發呆:“可樂吧,等會還要回宿舍呢”
“那我要雪碧。”
“行,叔再要一聽可樂一聽雪碧,冰的。”
“好嘞,一會兒就好”大叔擼起袖子賣力地翻串兒,顧不得汗從發梢淌到眼角,再濕潤了胡茬。
“要我說。”季清瀟放下菜單,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椅子上,“能半夜翻牆出來吃燒烤那可太自在了。”
餘秋暝看著張木林摘下眼鏡:“那可不,我老饞這口了,食堂的都吃膩了。”
張木林對著眼睛哈口氣,拿餐巾紙仔細地擦著,人群映在鏡片中晃動,像醉酒的靈魂。
鏡片映出後桌一個少年,雪白如瓷的臉藏在煙霧中,水汽凝結掛在他的睫毛上,眉峰銳利,眼眸陰冷,明明是十六七的孩子,卻有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氣質,他與這嘈雜的夜市格格不入,獨自坐在人群中看這些喧嘩從自己身邊走過。
餘秋暝在菜上來之前就喝了兩罐可樂,這會尿急:“唉我去個廁所,給我留點啊。”
在季清瀟比個OK的手勢後他轉身就跑,“砰”的一聲,撞倒了後麵的桌子,酒水摻著玻璃渣撒了一地。所有人聽見這動靜都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