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內正堂,薑柏和薑拾憶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薑柏坐在正中,不苟言笑。

薑拾憶被瑆月扶著,正準備坐下,薑柏出聲讓薑拾憶頓住了身形。

“跪下。”簡單的兩字,卻帶著不容商榷的嚴厲和非跪不可。

薑拾憶聞言頓住,看了看薑柏,又看了看身旁的瑆月,臉上顯露著茫然,在說……是叫她跪嗎?

“怎麼?還要老夫請你跪下不成?”薑柏端起茶杯,細細的品起了茶,茶蓋與杯身輕輕碰撞的聲音,讓人心弦發顫。

薑拾憶無奈跪下,她不解甚至有些懵。

“父親,不知女兒做錯了何事?”

薑柏聞言,看了薑拾憶一眼,隨即發出一聲冷哼。

“你還有臉問老夫?若不是今日要早早回府等候陛下聖旨,還不知你偷溜出府,平日裏我是怎麼叮囑你的?你如今這般模樣,少出去便罷了,被人戲耍捉弄還不夠嗎?非要出糗去丟老夫的臉?”

說到這裏,薑柏仿佛氣不打一出來,等不得讓薑拾憶開口,薑柏又是一頓訓斥。

“女兒家便是要學好規矩,三從四德,平日裏老夫讓教儀姑姑教你學的規矩禮數,如今看來不知道學到何處去了,今日你可是與將軍府的千金動了口角?”

如今這具身體裏的主人是穿越過來的薑十一,以至於性情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至於這具身體原本的靈魂,卻也不知道如何了。

薑拾憶聽得有些犯困,驟然間覺得耳邊喋喋不休的話語突然變得安靜,這個老頭怎麼知道?他不是在家候旨嗎?難不成還派人出來尋了我?薑拾憶驟然半的清醒,打起了馬虎眼。

“啊……是……是發生了口角,不過是淩纖思她先對我動的手腳,她使絆子將我絆倒,害得我昏迷,差點就醒不過來了,不僅如此還言語屈辱,女兒這才……”

“是嗎?瑆月,你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你說,小姐說的可是實話?”

薑柏故意不信,發出疑問,對著瑆月求證,其實他派出去找薑拾憶的人,早已把所見所聞如實告知了他。

“老爺,瑆月以性命擔保!小姐所言所屬,確實是將軍府的小姐欺負我家小姐在先,平日裏小姐性子就弱,總挨欺負,今日盡是被將軍府小姐陷害,差點醒不過來了,還望老爺明查,不要冤枉了小姐。”

瑆月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敘述,很是誠懇,這不禁讓薑拾憶有些感動,有瑆月這麼個丫頭,真是福氣啊!

“老夫想你說的是實話,不過……怎麼樣,丞相府的人也輪不到他將軍府的人來欺淩!”說到這裏,薑柏眼裏閃過一絲淩厲。

隨即轉念又溫和道。

瑆月,你盡心伺候小姐,老夫都看在眼裏,平日裏還是要多提點著小姐,不要再惹出事端來,”

“是,瑆月謹記老爺吩咐!”瑆月話語剛落,隻聽聞身後傳來腳步,和一道聽著讓人入耳不悅的聲音。

“可不是嗎?老爺~”

薑拾憶定睛一看,這不是剛剛在外頭存在感很低的那兩人嗎?

“老爺~如今拾憶被指婚給秦王殿下,馬上就要是秦王妃了,若是這規矩禮數沒學好,豈不讓外人笑話咱們丞相府教女無方,沒有禮數?這樣如何讓別人覺得咱們拾憶能擔當得起秦王妃的位置與責任呢?”

雖說這話聽著是為我好?怎麼怎麼這麼不順耳?

薑拾聽著文十娘的話,思索一番點了點頭。

“拾憶,這三日你便好好在府中學學規矩,包括大婚時的禮數,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出府丟人!老夫就命人打斷你的腿!”

“瑆月?這幾日你便好好陪著小姐學規矩?知道了嗎??”

“是,瑆月知道了。”

聞言,薑柏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們起來吧。”

瑆月剛扶起薑拾憶,一直在文十娘身後的薑媚柔,臉上堆著笑意走來了薑拾憶身前,握著薑拾憶的手,上演了一出好妹妹愛姐姐的戲碼,薑拾憶怎麼都覺得別扭。

“姐姐,如今你被指給秦王殿下做王妃,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置和幸福,妹妹真心替姐姐高興!”

薑媚柔笑的一臉無害,旁人看來還真是一副好妹妹的樣子,隻是薑拾憶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笑裏帶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