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菊園論英雄(1 / 2)

漢獻帝興平元年(公元194年)九月初九,徐州州治所在地-東海郡郯縣陶謙府內後花園,安東將軍兼徐州州牧陶謙、北海相孔融、有名無實的豫州州牧劉備三人圍坐在涼亭喝酒賞菊。

陶謙問道:“文舉、玄德,今日邀兩位賢弟前來,一來敘敘你我兄弟之情,二來高談闊論目前形勢。二位賢弟,如今天下大亂,烽煙四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諸侯之中,你們認為哪些人可為當世英雄?”

劉備回答:“備不過是一介武夫,哪裏能妄加評斷?”

孔融接過“玄德,太謙虛了!恐怕天下英雄已盡在你的心中。今日我們也學學許劭,來個賞菊論英雄,但說無妨!恭祖兄和我都是經過風浪的人。你看兗州牧曹操如何?”

“曹操自陳留舉兵後,曆經戰陣,現在擁有精兵十餘萬,手下武將如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於禁、李典等都是能征慣戰之將,謀士荀彧、荀攸、戲忠、毛玠、程昱、滿寵等都是多謀善斷之士。如今虎踞兗州,並占潁、梁,確實是英雄!不過所處是四衝之地;北麵有冀州袁紹;南方有淮南袁術;東望有恭祖兄的徐州;西向有長安李傕;更何況他高調宣布‘唯才是舉’,用意雖好,不過時機不對,方略失當,必然導致世家大族的反感,所以如果曹操的戰略把握不好,恐怕這英雄也不得久。”

“玄德,為何單單隻講北有袁紹,可知北方尚有並州張揚、黑山張燕、幽州之主公孫瓚?”陶謙問道。

“袁紹有四世三公的家族勢力,兵精糧足,門下人才極多:顏良、文醜有萬夫不擋之勇,鞠義、韓猛、蔣奇、張頜皆統兵之帥,田豐、沮授乃相輔之才。當年討伐董卓,他如何能以區區渤海太守之職被各路諸侯推為盟主?他如何平定的冀州?可見袁家家族的影響力。我估計,河北之地已盡在袁紹的算計之中。當然,不先擁有穩固的河北之地為基礎,袁紹決不會南下!我的同窗兄長公孫瓚如不謹慎對應,恐怕也難擋其纓!並州張楊,素懷忠義,但是獨木難支,更何況並州外尚有鮮卑為禍,南匈奴二心。那黑山張燕僅僅是一流賊,剿撫並用可以速破之!隻是,袁紹非當今名士不予接納的做法,則不能盡用河北人才,寒門忠烈不能見用,焉能讓他所識任;而且如果袁紹真如傳言所講,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生,見小利而忘命,一旦與曹操之輩較量,恐怕勝負也未可知?但是如果二袁聯手攻擊曹操,勝負也未可知?”

“二袁聯手,就可製衡曹操嗎?袁公路有這個能力嗎?”陶謙問道。

“如今二袁交惡,袁家的家族勢力無疑被分離了。袁紹若受難,袁術必不救援,恐怕還心中竊喜;若袁術交困,袁紹必然出兵相助,以全自己袁家長兄之義。淮南袁術頂著四世三公的家族名望,跨越豫、揚二州,盛囂一時。如果門下人才得用,可與曹操相持。隻是,袁公路好大喜功,剛愎自用,喜怒無常,驕橫霸道,安能讓門下士子人盡其才?不過,如果二袁同時發兵攻擊曹操;董卓餘孽的李傕必然趁火打劫,賈文和有陳平之才;徐榮、張濟、張繡皆統兵大將;曹操必敗,!”

“那麼荊州劉表、益州劉焉如何?”孔融問道。

“雖然都是宗室,劉景升虛名無實,劉君朗守戶之徒。當年董卓暴虐,脅迫朝廷,破壞朝綱。二人不思公忠體國,皆偏安一隅,聽任董卓禍亂天下。宗室權臣,讓人失望!”陶謙憤憤回答道。

“兄長目光如炬,一語中的,備確有此看法。隻是,唉!”

“玄德,我知你的心思。你也是宗室,雖位低力弱,猶奮力殺賊!關雲長溫酒斬華雄,虎牢關三英戰呂布,振盟軍頹喪之氣,攜餘威破虎牢,何其熱血沸騰!自今思之,仿若身臨其境。”陶謙安慰道。

“那麼漢中張魯、西涼韓遂、交州士燮如何?”孔融問道。

“張公祺,名為劉焉職下,實據漢中自立;利用其祖所創五鬥米教紮下的根基,建立了一個政教合一的新官府經營體製;利用友愛、互助、善良等千古之禮籠絡漢中百姓人心,博賢名於益、涼、司、荊四州。百姓純樸,為其所惑,一旦勢力膨脹,與黃巾何異?隻是門下無能征慣戰之將,更缺出謀劃策之士,能利用地勢守住漢中,不被吞並就不錯了!西涼韓遂,受西涼人口稀少,物資匱乏,諸戎環伺的限製,守成尚力有不逮,問鼎中原是強求了!士家占據交州,雖然士燮有大儒之名,但是士氏一族在交州驕奢淫逸,天怒人怨,一炷之火,可成燎原之勢。向使劉備有一郡之根本,其人皆不足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