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啊?
她兒子堂堂國公府二房的嫡長子,憑什麼求一個出身不明的野種?
可看到兒子瘋狂給她使眼色,嘴邊的話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自己是無所謂,可她不能害了自己的兒子。
李淮安目光落在二房王淩身上,片刻之後,才看了國公爺一眼。
“哥哥抬舉我了,家中一切,還需要祖父做主。
不知南邊兒那處院子,可能讓我們住?”
他看了雲初一眼,“我家娘子喜歡做小生意,國公府的大門門檻兒太高,我怕絆著她。
南邊兒那處宅子,跟國公府隻隔著一道牆,我們若是無事,就關起角門自己過日子。
在北邊兒開一道門,進進出出不經過國公府,不會來打擾其他人,祖父意下如何?”
國公爺隔著人群望著對麵的少年,心說這樣的後生,若真是他王振的孫子。
他一定傾盡全力也將他扶上下一任國公的位子。
可惜啊!
他生的這些個東西,都沒有這孩子身上的靈氣!
國公爺的眼裏閃過掙紮,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
“自然可以!”
“你有什麼吩咐,就讓人去做,府上我一人為難的,你直接處置就是。”
聞言,李淮安滿意的一笑!
“多謝祖父!”
他看了母親一眼,示意她安心之後,起身走到她們身邊,“母親,娘子,祖父分了南邊兒的院子給我們,我看飯也吃的差不多了。
我帶你們去瞧瞧南邊兒的院子,你們意下如何?”
“好!”
張氏當即就說好!
雖然她不知道兒子與國公爺打什麼啞謎,但是眼下的氣氛,實在是太讓人尷尬了。
倒不如早點跟兒子離開的好。
雲初知道點頭,臨走前看了眼渾身透著悲涼的國公爺。
越想越覺得奇怪。
她怎麼覺得,國公爺似乎,對夫君有些微微的忌憚呢。
“兒子,你要不要醒來看看爹,看你貪睡的,跟小豬仔一樣。”
李淮安抱著兒子,嘴裏還說著逗兒子的話,似乎壓根就不在意,剩下的人心情如何,帶著一家子往南院去了。
國公爺看著地上的兒子們,冷哼一聲,“眼皮子淺的玩意兒,真當人體稀罕你們眼裏的那點兒東西呢!”
他起身,瞥了一眼還憤憤不平的二兒媳婦兒,“修寧,將她關在院子裏一陣子吧!
王家,禁不起什麼大風浪了,爹護得住你們一陣子,卻護不住你們一生啊!”
他費盡心思請回來的保護神,能夠幫著王家度過一次浩劫的人,如今也被他們集體趕出去了。
既然如此,他也再沒有辦法了!
自己找死,誰也拉不住!
國公爺說完,起身就往外走了,高大的身軀似乎都佝僂了不少。
“大哥,爹他是什麼意思?”
二老爺看著他哥哥,“王家禁不起大風浪是什麼意思?”
大老爺王修遠看了眼李淮安離開的方向,眼裏閃過微微的後怕。
他也不知道,李淮安的具體身份是什麼?
以前他疑惑,如今更疑惑。
究竟是誰的孩子,能讓他爹一個國公爺,如此恭敬客氣?
連自己的兒媳婦也扯出去給他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