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你說說,沈嘉佑她是豬腦子嗎?”
裴縣令一身便衣,帶著桑延遠遠跟著幾人,越看越覺得心塞。
看他們一路說說笑笑的買買買,他心口像是塞著一團棉花似的,堵得慌。
“就這麼喜歡,你瞧瞧她,跟在人家身後,一個勁兒的湊上去巴結諂媚,她哪裏還有靖安王府郡主的氣度。
我就不明白了,小爺我要什麼有什麼,她偏偏瞧不上我,一心撲在一個窮書生身上,想給他做妾,你說她圖什麼呀?”
他就不明白了,怎麼小時候跟在他身後小嘴吧啦吧啦說著想嫁給他當小媳婦兒的沈嘉佑,會變心變得這麼快。
桑延看著他主子氣的臉都青了,嘴巴抿的像條線一樣,有心想說點兒什麼意思,介於屁股傳來的清晰的痛感,他忍了忍,不敢隨便開口。
裴佑雙手叉腰,鼻孔朝天冒著粗氣,看著心上人眼巴巴的捧著李淮安夫人的臭腳,他怎麼能忍得下去。
本想從桑延嘴裏聽幾句自己想聽到的話,等了半天卻沒等來他的反應。
回頭看到桑延跟個木頭似的正發愣時,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走過來對著他屁股就是一腳,“我說,你嘴巴被麵糊住了,還是耳朵聾了,你家老爺我說話,你是聽不見了是嗎?”
“以前牙尖嘴利,懟你家主子的那股勁兒去哪兒了?啊,你是啞巴了嗎?”
被罵的桑延左右為難的搓了搓手,心說他提議大人去嘉佑郡主麵前刷好感,主子一本正經的應了,沒啥效果時,屁股挨踢的是他。
他不出主意,主子左右為難,沒個台階下時,挨罵的還是他。
哎,他的命可真是比路邊的野草還要不由自己。
可眼前的主子,不涉及嘉佑郡主的事情時,對他又是極好的。
想了想,桑延自以為聰明的說道:
“大人,小人哪敢說嘉佑郡主呀,小人任由您撒撒氣還成,別的,小人也是無能為力了。”
“哼,你還敢陰陽你家主子了,桑延,你膽子不小嘛!”
裴佑嘴上說著,可心裏那股勁兒卻沒有那麼盛了。
沈伯父已經來信了,隻要嘉佑回了京城,不與李淮安接觸,那就一切都好辦。
他就不信,沈伯父會任由自己的女兒上趕著給人做妾。
堂堂郡主,卻要下嫁給一個窮酸書生做妾,怎麼想怎麼不合理。
他裴佑一表人才,從小又恪守矜持,從不與京城裏的小娘子們眉來眼去。
就連青樓楚館他也不曾涉足,隻一心一意的等著年紀到了,就娶了沈嘉佑進門,生幾個大胖小子承歡膝下。
卻不想,他是郎心似鐵的等著她,她卻轉頭瞧上了那狐媚書生。
這讓他這些年的堅守情何以堪?
想來想去,還是不能讓沈嘉佑留在這裏。
裴佑看著幾人消失的方向,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沈嘉佑娶回去。
對,就是這樣,將她娶回家,在好好跟她算賬,冷落她和三五天,她一定屈服。
不,還是冷落三五個時辰吧,她小時候太愛哭。
冷落太久,萬一哭瞎了咋辦?
他可不想娶回的娘子變成瞎子。
哼,沈嘉佑,你除了嫁到裴家,別妄想去別人家湊數。
看著主子臉上陰晴不定嗯神色,桑延心裏萬般好奇,卻也不敢開口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