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不就好了。”
萊實哭著猛搖頭:“撈上來的時候,人是昏迷的,我根本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氣!”
“哥哥是什麼反應?”
萊實回憶起來,繼而她抖著嘴唇,道:“哥哥……哥哥什麼都沒說,抱起人就走了。他根本沒看我,隻是看了看她。”
“瞧,哥哥這麼鎮定,說明人沒有事啊。別害怕。”
“不,不是,我不是怕這個,明奈子!”
“我知道你不是怕這個。”明奈子眯眼笑了一下,道:“你看哥哥之後不是也沒有把你供出來麼,說明他不會說的。”
“是……是這樣麼?”萊實不能確定:“哥哥,不會追究我,對我怎麼樣……?”
明奈子笑容再和煦不過,點頭:“當然了。”
“可是,明奈子。”終於稍微鎮定了下來,可萊實又一臉擔心的問:“之後的事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她現在失蹤……你說,哥哥為什麼要把人藏起來呢?”
“這個麼……”明奈子歪過頭,一副像是陷入了思考的樣子,但隨即她又擺出一張萬分明快的笑臉來,回答道:“應該,是因為很討厭很討厭她吧?”.
“告訴我,哥哥!是萊實還是明奈子幹的?!”
因為發燒的關係,雨宮龍對弟弟的挾製毫無辦法。他整個人感到虛脫乏力,說話更是十分地艱難。他看著情緒激動的弟弟,無奈地,選擇了這樣的一句話:
“為什麼……你總是一定要答案呢?”
戒停頓住,看著終於說話的他。
“什麼意思?”
“就是這樣,你才會在這個家裏總感到這麼痛苦。”
“你什麼意思?”戒囁嚅著唇,眼眶發紅了。
“父親的事也是,母親的事也是……每個人的死你都想要弄個明白。向我弄明白。”
“哥哥……”
“不要再追究了,戒。”
“……”
“這就是雨宮家啊,不是嗎?”說著這句話,他笑了起來。看著這樣的哥哥,戒打了個冷顫。
然後在沉默中,戒終於爆發了。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把一切都歸咎到你身上,這樣我就會輕鬆了,是不是!?”他吼。
雨宮龍笑:“對。”
戒瞠目。
“你不要開玩笑了!”他兩手揪住哥哥的衣領,憤怒的,卻克製不住眼淚的流淌:“你努力讓我相信你一下,又能怎麼樣呢!你試著努力一下,讓我相信你啊!”
“因為你太猶豫了,戒。”
“什……麼?”
“看見你不知如何是好的望著我的眼神,看著你猶豫著該不該相信我的樣子……我很痛苦啊,戒。”
“……”
“我說了,這不怪你。到底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兩人死的時候,我根本就跟拿著刀滿身是血的站在他們身邊無異……你會猶豫,也是當然的。”
“……所以你就想讓我選擇比較輕鬆的一邊,讓我索性徹底不相信你,對不對?嗬。”這次卻換戒笑了起來:“你不要太小看我了,哥哥!”
“為什麼?”雨宮龍說:“隻是這麼用話挑動了一下,這麼像坦白一樣的跟你談了幾句話,你就全盤相信我了?難道殺人犯隻要在你麵前做了件幫助老人的好事,你就把他當作完全的好人了嗎?哈。戒,不是我小看你,而是你太天真了。”
“……”戒說不出話來。
“是我做的。不止這一件,還有好多好多你懷疑過我的,都是我做的。”
看著他,戒的眼神終還是恍惚了起來:“你騙我……”
雨宮龍笑著摸摸他的頭發,充滿了疼惜的說:“你啊,向萊實多學學吧。既然天真,就索性天真到底。”
“我……真的不懂你。哥哥,我真的不明白你啊!”嘶吼著,臉埋在臂腕裏,戒再一次尋不到方向。
“所以,按照我說的做吧。不要再追究了,戒。”雨宮龍說:“現在,去把人救出來。被關在那種地方,會瘋的。”
沉默了半刻,最後抽噎著他點點頭,照做了.
“其實也並不一定是哥哥把人藏起來的。”
依舊是在明奈子的房間裏,兩個女孩還在談話。對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的明奈子,萊實很是不解。“可是人被哥哥救起來之後就失蹤了,不是哥哥藏的還能有誰?”萊實問。
明奈子把坐墊更挪近萊實,看著萊實的眼睛閃著亮光。她似乎很興奮,萊實這麼想。
明奈子的確很興奮,她對自己將要告訴萊實的話感到一陣變態的激動。因為她知道,天真的萊實一定不可能聽得出來,待會她要告訴她的,分明就是自己完全的犯罪坦白。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啊。”明奈子道:“比如說,哥哥把人救起來後,把她帶到了那間正對中庭的房間。你也看見了吧,哥哥確實是往那個方向走的。”
萊實點點頭:“是這樣沒錯,我在跑掉之前有看到。”
“所以,你忘了麼,那房間是我們小時候的遊戲室啊。裏麵四通八達,就跟魔方一樣。直往前就一共有五進。而哥哥一定是把人抱到了第三進。”
“為什麼?”萊實歪頭。
“因為第三進的右側門打開後,再一直往前走四進就直通到傭人室了啊。”明奈子道:“這樣的情況下,哥哥要先找傭人吧,兩個人都濕透了不是麼?”
“啊……”
“可是傭人室裏沒有人,大家都在偏宅為爺爺的會議忙碌著。但當哥哥想起這一點,再折回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失蹤了。”明奈子笑著道:“被別的人移走,移到遊戲室任何一個可能的地方,把她藏了起來。”
看著像是十分愉悅的明奈子,萊實越發的不解了:“可是誰會做這種事啊?”
明奈子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比如我啊。”
“怎麼可能啊!”萊實哈哈大笑,直說無聊。明奈子看著這樣的她,流露出滿足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