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都是悲哀到極點的,老天對我太不公,我剛出生一個月便被親生父母丟在街上。那是個冬天,天上飄著大雪,我被一位年過七旬的啞巴奶奶撿回家,冬天的夜晚寒冰刺骨,她將我抱在懷裏哄著我,這是12歲那年奶奶去世時,鄰居阿姨告訴我的。我們依靠著貧困補助為生,我有時放學後也會到山上采些山筍拿到集市上賣,長得個兒大的可以賣點錢 ,個兒小的就帶回家去吃。初中讀完我便不再讀書了,15歲那年親生父母找到我,那時的我正在奶奶留下的小木屋裏啃著白饅頭喝著自來水。他們抱著我痛哭,說當時不應該丟下我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位10歲左右的男孩,他看著我的眼神裏透露著嫌棄,鄙夷。我跟他們走了,他們住的房子很大,他們吃飯時炒兩個菜,還有大米粥,他們吃飯的時候我不敢過去,我等他們吃完後又跑到餐桌前,貪婪的吃著剩下的菜,我將菜吃的一幹二淨,這是我15年來吃的最飽的一頓飯,飽的快要吐出來。她讓我去洗澡,她細心的一步一步教著我,可我還是搞錯了,我好像用了一個很貴的東西塗在頭發上。我聽見那個小男孩在門外嘲笑著:“真蠢。”
我慢慢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他們也讓我繼續去讀書,可我討厭讀書,去年讀書的時候,總有人喜歡在我抽屜裏丟帶血的紙和死老鼠,總有人往我桌子上倒垃圾,我討厭學校,可我不得不去這裏,學校也不出所料的差。她們在廁所吸煙,將吸完的煙頭按在我的手背上,我說話口吃而且很慢,小時候學說話都是鄰居家的阿姨教我的,教的七七八八,我曾嚐試過告訴老師,老師不僅不管,她們知道後,還會打我的臉,把我逼到廁所的牆角對我拳打腳踢,我恨他們,但我又無能為力。高二那年班裏轉來一名插班生,他長得很高很白,他的五官立體分明,他長得如此清秀,讓學校裏的很多女生都對他念念不忘,那個月老師將我和他的座位排在一起,他成績這麼好,為什麼會和我坐在一起?他向我借橡皮的時候,無意間我們的指尖相碰,我連忙向他道歉,我怕他和那些人一樣打我,可是他不僅沒打我,還抓起我的手看,我反應過來立馬把手抽走。我記得很清他,很溫柔的問我手背怎麼這麼多疤,我搖搖頭他見我不說也隻好做罷,可是那次之後那些人再也沒有欺負過我,是我問過他後他勾了勾我的鼻尖,告訴我以後他保護我。我回家後,呆呆的望著鏡子裏的我:一個又黑又瘦,長得再普通不過的女生,又像發育不良,要比同齡人矮很多,隨便撩開衣服都能看到滿身的傷疤。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可他明明這麼好這麼優秀。
直到高三畢業我們都是同桌,沒了那些人的欺負,我的狀態和成績也好了很多。高考分出來後我們都報了B市的師範大學,我們相處的越來越融洽,果然愛人如養花我也變得更漂亮,更優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