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白澤身上莫名多了點重量,目光瞬間清明聚焦,予雨都快扒拉到身上了。
白澤睡得還是板板正正,睡覺什麼樣子,醒來還是什麼樣子,和衣而睡的衣服也因為予雨亂動壓得有了些褶皺。
眉頭微皺,橫手一擋,掙脫開抱著的予雨,差點沒把她掀翻到最裏麵撞牆。
“***,誰啊”手深深攥緊身下的被子。
房間內空無一人,也沒個回應。
予雨覺得下山以來就沒有那麼憋屈,快變成烏龜了,‘忍’字上心頭,緊捏的手心強迫自己舒心。
早上林娘送來了豐盛的飯菜,兩人也隻是草草對付了口,在村子附近找了好幾圈,昨天的入口已經不在了。
白澤禦劍在天上原地打轉,沒有結果隻能再次回到村內。
予雨可能是預料到沒有結果,悠閑躺在田埂上,抬手遮住刺眼的太陽,享受田間微風輕浮水稻田間的清甜。
安靜地如同融入這一片天地,放鬆且怡然自得。
田野間草梗上,蟬鳴越發清脆,伴隨著蛙叫,和諧的夏夜。
一抹暖色在田埂間不緊不慢地穿行,身影頓住,躺於田埂上沉浸其中的人沒有察覺到身旁有人靠近。
“該吃晚飯了”,懵懵懂懂中予雨覺得聲音好聽極了,就像清風入耳,讓她慢慢睜開眼。
白澤手舉著火把,暖色的火光下,感覺白澤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清冷。
“好”淡淡回應一句。
站起身子,這才注意到天色已黑,村子裏倒是燈火通明,怎麼看都像是故意的。
“他們這是?”予雨疑惑地看著白澤。
“不知,我來時就已經這樣了”白澤在前麵引路,火把微微向後傾斜。
生怕一個不注意踩水稻田裏,一直低頭看著腳下,前方突然停下來,讓沒看前麵的予雨一頭撞了上去。
予雨被撞得倒退了兩步,隔著麵紗輕輕摸著被撞疼的鼻子,其貌不揚也不能破相。
白澤緩緩轉過身來,手中的淺藍色物件垂落,“這個劍穗是你的嗎?”
暖黃的火光下,白澤臉上清晰的線條也柔和下來,眼裏似燭火在時不時跳動,神情注視著予雨,像是專注看著她的眼底,又似看著整個人不聚焦。
一時讓予雨拿不清他問這個的意圖是什麼。
白澤注意到有些過於專注在這個劍穗的來由上,臉微微一斜,把視線匆予雨身上移開,補充一句,“今天早上在床下撿到的”
予雨想來應該是真的,白澤這麼個正經人兒,說假話倒是也不至於,再者說,之前大師兄送的那個劍穗早就丟了,是下山的時候買的,那現在這個劍穗被理所應當認為是大師兄又重新給她買了一個,塞在已經去世自己的手中。
相似的東西千千萬,就算是承認了倒是也可以狡辯說是自己買的,思慮不過片刻,直接了當承認,“是我的,看著好看就買了”
“謝謝啊”笑著從白澤手裏把劍穗拿了過來,整理了一淺藍色魚尾穗子,係在腰間,不能掛在小黑身上,做個腰間配飾也還是不錯的,為一身的白色中增添一抹亮色。
白澤背朝火光下的眼底波濤洶湧,不想讓予雨察覺更多,暗自輕咬下唇內壁,痛感傳來讓他保持原來神情。
“前麵的路不好走,我帶你回家”沒等予雨反應,徒自牽起她的右手手腕,放緩腳步,一步步朝村裏走去。
感受到手腕傳來的溫熱,讓予雨覺得不可思議,就這麼一段時間相處,白澤的各種行為的刷新了她的三觀,倒是不懷疑被別人附身,白澤現在的修為不一定能碰到幾個對手。
要麼就是白澤本來就不是清冷公子,而是悶騷那一卦的,想到白澤可能會搔首弄姿的樣子,想想都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