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賣(求票,求票!)(2 / 2)

這是一隻組裝槍械,普通地再也不能普通,任何國家的黑市上都有流通。他隻需用這隻槍幹掉我,再將它丟棄在我身邊,然後偽造出我被劫殺的現場,之後留在槍上的指紋會引導巴黎警方找到一個渺小的替罪羊,待他們找到這隻可憐的羊羔時,會發現他已經“畏罪”飲彈了。

中情局喜歡使用這個伎倆。

盯著黑黝黝的槍口,我並沒有驚慌,一點都沒有。

基紐的訓練最嚴酷之處,並非教導你如何視死如歸,而是將你的希望統統奪走,讓你明白生命經不起考量,沒有絲毫值得留戀。作為基紐有史以來最出色的“靈魂偽裝者”,我其實有著最大的弱點,那就是此刻跪在地上的女人,她是我一生裏唯一的希望。

有時候,會有一些奇怪的念頭冒出來。我會憧憬著我們安居在中國美麗的水鄉、法國的田園,抑或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沒有殺戮和陰謀,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我可以教他一切幹淨的知識,而他的媽媽會將溫柔和愛帶給他。

“靈魂偽裝者”不該有希望,應該像一部冰冷的機器,可是我有了。

不過我知道我的希望在幾分鍾前已經破碎了。

所以死也沒有實質的恐懼!

對著槍口,我笑了,這些年最真摯的笑,我沒有用一點蠱惑人心的招數!

“不要!”

一旁的葉月依織撲了過來,抱住男人的腿,哽咽道:“不是說好了,你們隻是要審問他嗎?我們說好了!”

男人踟躕了一下,還是甩開了她,她又衝了上來,這次是擋在我身前。我看到她那飽滿的耳珠,有些失神,也不知為何我狠狠咬了過去,葉月的耳珠被我咬掉一塊。

我微笑地看著她驚愕地臉和流血不止的耳珠,細細地品味著嘴裏香甜的味道。

她以為我恨她,我不否認,但絕不像她想得那麼嚴重。她一定體會不到我在咬掉她耳珠的一刻,心底裏充滿的愛,這種愛並非鴨子那麼殘忍和極端。

“潘……多拉,你快坦白吧!”

葉月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流淚祈求著我。

她不知道隻是這句“潘多拉”,我即便下地獄隻會微笑了。

於是我說:“上帝在我心中死了!”

男人以為那是什麼密語,誰知無論他如何命手下將那句話輸入我的筆記本仍是打不開秘密文檔,嚐試了三次之後,主板連同芯片全部燒了。

他氣急敗壞,用槍托狠狠砸碎了我的牙齒。

一旁的葉月抖成了篩糠,泣不成聲,她一定想不到和自己相戀了幾年的窩囊男友會這麼剛強和釋然。

我“噓”了一聲,示意她安靜下來。我張了張嘴,發出幾個模糊的聲音,對男人說:“你開槍吧,我能看清楚子彈旋轉的樣子!”

他曲膝磕在我的胸口,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我忍不住叫了出來。

在基紐我有一門課是最差的,那就是“受虐耐力”。有幾個女學員都要比我強,當然大家都是戴著假麵,誰也不知道對方麵具下的真容。

男人做出了最後的威脅,冰冷地說:“現在你坦白還不晚,我可以讓人安排你去醫院!”我心說你當K是傻子嗎?當你將這把組裝槍拿出來時,我就知道我見不到巴黎的白天了。

“笨蛋,你會死的!”葉月緊緊握著我的手,指甲都已嵌進了肉中。

我有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然後對她和聲說:“你聽過重生傳說嗎?人死了可以輪回,可以重生,我這刻的死就是下刻的……”

我本想留給葉月,這個我唯一信仰過的神一個玩笑,誰知子彈就在這時出現在眼前,我隻覺得額間一陣冰冷,接著腦海裏似乎燒起了燎原大火,那痛楚讓我幾欲喊出來,不過語言神經似乎已經不受控製,我還是沒有發出一聲。

以前聽人說,槍決就是一下,沒有什麼感覺就死了。

此刻,我真想將說這話的該死家夥拖過來,讓他與我一同嚐受這漫長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