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冷宮牆角,雜草叢生,十二歲的半大少年,跪趴著,被幾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冷宮太監,以臉鋤地的姿勢,按壓在泥土地上。
“哈哈哈哈,君明爍隻要你給本世子學狗叫,叫滿意了,我就把這些餿飯餿菜賞你如何?”
墨色華服的少年世子,站在身穿灰衣麻褲,被太監強行按壓在地的君明爍麵前,神色張狂。
而蕭逍坐在從宮牆角延伸出的樹枝上,玉冠挽發,白色絲質長袍,似瀑布懸掛。
他單手撐著腦袋,居高臨下的俯瞰下首,一臉興趣盎然。
若不是會隱身,蕭逍還看不到這樣的大戲。
那個被少年世子稱作君明爍的狼狽少年,沒有任何反抗,乖順的低聲學起狗叫。
“汪!”“汪!”
經此一幕,少年世子變得越發猖狂。
哈哈哈,當他有什麼不敢的,不過就一冷宮棄子,皇子又如何?
欺負的就是皇子!
“沒吃飯嗎!叫的跟個娘們似的!”
話音一落,少年世子抬腳,君明爍每日僅有的餿飯被踢飛。
“咚!”
破舊的碗,砸在堅硬的石塊兒上,碎掉的陶瓷片兒四濺開來。
滿地餿飯,混合泛著冷光的瓷片。
少年世子目光一掃,想到個十分絕妙的惡毒主意。
“讓他把這些好好吃幹淨,一粒不留!”
少年世子的話音一落。
君明爍便被粗使太監,強行按住腦袋,他的臉和嘴被迫在殘渣碎片中反複摩擦。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一遍又一遍,反反複複……
直到君明爍好好的臉,變得血肉模糊。
那些碎掉的細小瓷片全部紮進君明爍肉裏。
如此細密而又持續的痛苦,君明爍沒有流下半滴眼淚,是麻木嗎?
不,他很冷靜,冷靜得可怕。
除了高坐眾人頭頂的蕭逍,沒有人看清,那一晃而過的嗜血殺意。
一直被壓迫的君明爍,頂著滿臉血跡傷痕,無視嘴巴牽扯的疼痛,說出第一句話。
“除了狗叫,我還會學狗爬。”
這句話很大程度的愉悅到少年世子。
他當即不再執著於逼人舔食地上的餿飯。
少年世子抬抬手,太監們立馬鬆開君明爍。
“給爺我好好爬,爬得爺高興了,就饒你不死!”
被粗使太監鬆綁,君明爍當真以狗的姿勢,在地上緩慢爬行,嘴巴依舊不忘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狗叫。
“汪!汪——!……”
在場所有人,都被君明爍低到塵埃裏的表演愉悅,這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誒。
現在比他們這群低到泥濘的太監還要不堪。
哈哈哈……
所有人都被君明爍迷惑,他們沉浸在虛假的自我滿足當中。
“啊——!”
少年世子的一聲驚天慘叫,所有人飄忽的思緒瞬間拉回。
不知君明爍何時飛撲向少年世子,狠狠撕咬下對方右側的耳朵。
“呸!”
君明爍平靜的吐掉嘴裏的耳朵,這隻耳朵脫落得很是完整,肉上還連著筋,血液直冒,甚至帶著人體的溫熱。
君明爍就這麼直直的站在原地,布滿血色劃痕的臉,肉裏紮的全是白色瓷片,東一簇,西一簇,找不出半塊兒好肉。
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任何情緒,卻冷得令人寒從心起。
一群太監直愣愣的看著地上靜靜躺著的耳朵,兩條腿止不住打顫,皆被嚇破了膽。
怪……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