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一個大謊言,那一定是:大學生上課都可以玩手機。
“喂……”
嘖,煩人的聲音又來了。
“醒醒,程教授下來了……”
課堂上,被朋友推醒的齊笙感到非常難受。
但齊笙是非常感謝吳嵐這位死黨的,沒有他,或許在這門選修課上,自己早被以嚴厲著稱的程教授趕出門外。
時至期中,兩人到如今還在懊惱,為什麼漢語言文學專業的他們,會為了選修學分跑來修習折磨人的空氣動力學——並不是沒興趣,而是因為該門課程的老師是聞名全國的程勝雲教授,雖是造詣極深、德高望重的學術大咖,但對學生要求卻嚴格如魔鬼。
“啊……我昨晚又沒睡好……”掛著黑眼圈的齊笙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心裏相信自己此時眼裏肯定都是細紅的血絲。
齊笙,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一中文係學生,長得不算差,身高也不矮,常年不抽煙,晚上不喝酒,更不會熬夜打遊戲,他並不是不想睡覺,之所以睡不好:是因為他根本睡不了!
雖然是在課堂上,但他特別想大吼一聲,把這些天以來積壓的鬱悶情緒統統宣泄出來。
“又做那奇怪的夢了?”
齊笙顯得有些委屈地點了點頭。
很多夢都是誇張的,齊笙做的夢也不例外。也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隔幾天就重複一次的夢,會在半夜將他嚇得彈起來——
他到了一個陌生而先進的城市,數不清的無人機對他滿載著敵意,護衛在一位身穿白色軍服的漂亮女生周圍,這女生猝不及防地把槍抵在了齊笙的頭上。隨後的事情,他已經不知道了。
因為槍響了,屍體是不知道身後事的。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的夢。
子彈飛出,就是掛了,不帶情麵地就這樣掛了。
掛了多少次,就代表齊笙被嚇醒了多少次。
這種夢,他隻對兩位死黨說過——其中一位就是現在旁邊坐著的吳嵐。
“呃……我覺得也挺好的。”
“做一次夢就要掛一次,你居然還笑得出來說挺好?!”看到老師的背影逐漸遠去,聽著清脆悅耳的下課鈴,齊笙當即拍了拍桌子,微微發怒,“說好的,不是蠢就是壞。”
“可是……”
“可是什麼?你不把話說完就別想走出這教室。”
“做一次夢就要遇見漂亮的製服女,但掛又不是真死。說到死,我都要羨慕死了!”
吳嵐終於將鬱結已久的心裏話喊了出來,引得周圍同學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
——
“天呐,這家夥瘋了?”
“想什麼呢……真惡心。”
“變態……”
齊笙哭笑不得看著一臉懵的吳嵐。
“你別笑!”
“我沒笑……”
“夢見漂亮女生那麼多次的人沒資格笑我!”吳嵐掩麵。他對這個夢雖然疑團重重,但始終感覺美好。
齊笙拍了拍吳嵐的肩,示意這個話題不要繼續。
“喂,學校要辦機器人競技擂台賽了,你還是不考慮參加麼?”吳嵐問齊笙。
齊笙歎了口氣,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