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原喉嚨溢出一個聲音,他的頭一下又一下的撞在床頭的靠板上。
他偏過頭,目光聚焦在旁邊的五米長的牆麵鏡上。
周冷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躲避,他停下動作伸手捏住他的下顎使他與自己對視:“怎麼不敢看我呢?嗯?”
林原眯著眼睛,看向他已經被汗浸濕的鬢角:“沒…沒有…”
“沒有?”
周冷話落就把林原翻了過來,林原直接把自己整張臉都埋在枕頭裏,這種窒息感竟讓他有一瞬間的解脫感。
“你想悶死自己?”
林原缺氧的臉被悶的整個發紅,周冷伸手拯救了快窒息的他,突然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他狠狠地吸了兩口氣。
大腦還沒回過神來,就見鏡子裏頭的身影像頭饑渴的野獸,那毫不留情的力氣仿佛是在泄恨般讓人感到戰栗。
“寶貝,”周冷忽然說,“我愛你。”
林原睜大了雙眼,猛地轉頭看向男人。
我是聽錯了嗎?他說…他愛我…
林原感覺自己眼眶逐漸發酸,好像有什麼一瞬間決堤般順著臉頰掉了下來,他伸舌頭舔了一口,鹹鹹的。
“別哭…”
周冷抓住林原的下巴吻掉他的眼淚,繼而吻上他的唇,輕輕的,帶著一絲林原從未沒感受過的溫柔。
林原手肘一時發軟,整個頭趴在了床上,他的額頭來回的擦著枕頭,枕頭上的棉布料都被卷著皺成一團,眼前的水霧模糊了視線。
他死死咬住嘴唇,忍住眼淚,陷入了沉思。
身後的男人似乎是發現他的心不在焉,他猛地用力抓緊他的頭發迫使他把頭抬起來:“這個時候分心可不是個好習慣…”
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忽然的疼痛讓眼淚再次決了堤。
心好痛。
好痛。
周冷,你個王八蛋。
你就盡情的踐踏我吧,反正我也爛透了,身與心,哪一個不是已經陷進泥沼裏了。
最後林原虛脫了,累到昏頭還做了個夢,夢回以前剛認識周冷的時候…
————
一年前。
林原有些窘迫的與其他人並排站在包間,包間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外頭炸裂的音樂聲隨著門開一起闖了進來。
林原站的位置剛好對著門口,恰好看到外頭。強烈的鼓點震耳欲聾,他的心髒也跟著音樂上下震動,該是刺激的,他卻覺得自己要在這環境下窒息了。
李囂給他推薦的活,聽說賣個幾次就差不多能把債還完了,他一時心動,就來了。
但現在站在這裏,特別像是一排商品,任君選購,讓他有些後悔。
都怪他那混賬老子,好賭。
不但把家裏的錢賭光了,房子也賣了,還拿他身份證欠了一屁股的債,高利貸逼著他一個月內必須還錢,還放了狠話,若是他還不上,就切了他那條玩意掛在他老子門口,說什麼父債子還,不還斷子絕孫。
林原當時被逼的還真想過,要不然自己動手切了算了,但他活了二十年,這玩意還沒開過光,而且,這畢竟是男人的象征。
走投無路之下,李囂給他安排來了這裏當服務生,做了兩天,他才發現這原來並不是正經9吧。
李囂和他說的時候,他就心動了。
不就賣屁股嗎,爽完了拿錢,也不是不可以。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榜上個大金主,吃穿不愁。
給自己做了兩天心裏建設之後,林原才終於站在了這裏。
門被打開,進來了三五個人。
林原掃了一眼,高矮胖瘦都有,全是西裝革履,一看就是高端人士夜裏出來尋歡作樂那種。
林原忍不住在心裏嘲諷,斯文敗類。
站成一排的人見人進來通通換上了笑臉,騷氣騷氣的喊道:“老板好!”
那些個賣的都已經是習慣性問好了,而林原卻是頭一次,他跟著別人無聲的動了動嘴皮子。
他們問好之後,一個為首的胖子向那管事的示意了一下,管事的讓他們都自我介紹一下。
站第一個的是一個女裝大佬,穿著一身女仆裝,腦袋上的毛茸茸耳朵顯得他楚楚可憐,他穿著白絲小皮鞋,腳故意內八的放著,然後夾著嗓子小聲說:“哥哥們好,我是一號,各種各樣的我都接受哦,口一次就能讓哥哥們永遠記住我,我會用我的白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