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們兩口子怎麼一個比一個瘦了？減肥啊？”
明洋來賀瑾承這裏很多次，沒有一次像現在一樣震驚，他說的也沒錯，池鏡窈心情不好吃不下去東西，連帶著他看見什麼也惡心。
明洋聞言，苦笑道，“該不會是池鏡窈有了，你跟著孕反吧？”
賀瑾承放下手中的檸檬水，反駁道，“收起你的無端猜測。”
明洋收起笑臉，嚴肅道，“說真的，池鏡窈狀態不太好，你是她最親近的人應該也能看出來，最好還是帶她去醫院看看心理醫生。”
賀瑾承何嚐不知道，兀自歎了口氣，“她媽媽的事是她的心結，不查清楚，她很難走出來。”
“是啊，聽寧寧說她媽媽去世那天她在停屍間待了快兩個小時，警察把她拉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涼透了，那時候她才多大啊？”明洋感歎道。
“不過你也別太著急，她現在就是一時鑽了牛角尖，繞不出來，你不是在查嗎？有什麼進展了？”
賀瑾承手裏拿著一根沒有點著的煙，目光幽深，“鄭楠華說的不都是實話。”
明洋附和般地點點頭，臉上帶著厭惡的表情，“他那種家暴老婆孩子的人，嘴裏能有幾句實話？”
賀瑾承突然道，“他有一點沒說錯，池鏡窈的媽媽的確在之前有一段感情，但她和鄭楠華又確實是親生父女。”
明洋剛想說什麼，書房的門被敲響，池鏡窈推開門，尖尖的下巴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美豔，更具攻擊性。
此刻，她臉上麵無表情，語氣中帶著詢問，“金仕明聯係了我，我跟他訂好半個小時後在小區咖啡店見麵。”
賀瑾承下意識地反感這個人，站起身衝她走過去，溫聲道，“嗯，我陪你去，到時候我找個旁邊的位置。”
池鏡窈默默地點點頭，明洋剛想說告辭離開，賀瑾承卻給了他一個不明確的眼色。
十分鍾後，咖啡館內，池鏡窈被賀瑾承打扮得十分“保暖”坐在靠近窗邊的一桌，相隔兩個座椅處，是戴著口罩的明洋和賀瑾承。
“你可真夠雞賊的，我兜裏就這兩個口罩，還真是物盡其用了。”
賀瑾承沒有搭理他，目光時不時地向池鏡窈那邊看去。
“抱歉，我來晚了。”金仕明小跑著走進來，一進門，就已經鎖定了池鏡窈的位置。
她太紮眼，平日裏就十分白皙的皮膚在冬日的陽光下更為突出，她還穿了一身薑餅人風格的大衣，整個人都十分可愛。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池鏡窈的衣著其實和賀瑾承是同款。
“我開門見山地說，我沒有從媽媽那裏聽說過她還有家人和姐妹，鄭楠華說她在婚姻期間和其他男人有聯係。可是這些我統統不知情。”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誰是對的，”池鏡窈目光鎖定在金仕明的臉上，“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說出來，然後告訴我實話，我媽媽到底是誰，她的過往又是不是真的。”
池鏡窈的聲音微微顫抖，金仕明看著眼前努力頑強支撐的人，從大衣裏拿出一袋照片。
“這是我媽給我的，是她和小姨年輕時候的照片，你看看。”
池鏡窈接過來，小心翼翼一張張地查看，媽媽的笑容就那樣真實地印在照片上，自己和她眉眼間很是相似。
“我媽說，小姨年輕時和一個男人戀愛，雖然那個時候外公外婆不同意，但也沒有完全阻攔。”
“後來，小姨大學放假原本說好了要回來，可是卻沒有消息，一段時間之後就寄回來一封信，說是要在海城定居，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金仕明聳聳肩，“那時候我還很小，我媽沒有精力，恰好外公外婆身體不好接連去世，後來小姨有時也會寫信回來，隻是不要我們過去探望。”
池鏡窈搖頭，“我在媽媽的遺物裏沒有找到照片，也沒有你們的來信，媽媽的東西我都好好收著的…”
金仕明眼帶惋惜和心疼，“你不用太過折磨自己，我媽和外公外婆都是很好的人，這樣的家庭出身，小姨不會做那些被人詬病的事。”
“你是她的女兒。你要相信她，更要相信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