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寂離開時頗有些興致勃勃,寧枕月待他走遠,才忍不住鬆懈了些。
這裴國師,一雙黑眸看的人心肝皆顫。
雲琅下跪道:“奴婢自作主張送了一封信過去,請殿下責罰。”
寧枕月拉起她,隻問:“信裏麵是什麼內容?”
雲琅全盤揭出,寧枕月一聽一個不吱聲。
原來社死有好幾次,隻是前麵她不知道而已。
“算了。”寧枕月瞧著雲琅一副:不管殿下罰不罰,這封信我一定會送的模樣。
那麼羞恥的話寫也寫了,再計較還能怎樣?
寧枕月全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她起身道:“本宮還是去孤湘酒樓吃些東西吧,那裏的糖醋魚也好久沒吃了。”
自她被綁後,雲琅比以前戒備了很多,當她的車駕駛過街道,能聽見無數百姓驚呼後退的聲音,不為別的,隻因為雲琅不知從哪調來一批新的侍衛,前前後後跟著馬車跑,侍衛身上清一色的皇家標誌,是一隻白鶴,白鶴昂首挺胸,這支隊伍的氣勢很足。
寧枕月下馬車的時候也給嚇了一跳,看了雲琅一眼,知道她為上次的事心有餘悸,自己心裏也怕怕的,便不計較,自顧自的上樓去。
吃飯的時候,寧枕月朝雲招了招手。
雲琅靠近。
寧枕月問道:“本宮府裏暗衛有多少?”
雲琅愣了愣,看了玄岱一眼。
玄岱上前一步,雙手執著劍行禮:“回殿下,九品的三個,八品五個,其餘的百人皆在五品之上。”
啪嗒。
寧枕月手裏的筷子掉在桌上,她一臉鎮定的撿起,接著吃菜,麵上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心裏早翻了天。
就長公主府裏這勢力,拉出去逛一圈都能讓所有人嚇破膽!
她心道,不知道皇帝弟弟知不知道她府裏的情況,恐怕之前會那麼輕易答應她和沈家退婚,也有擔心在內的。
她手上除去兵符不說,若她一心撲在沈家,將三分之二兵權和沈家的沈家軍合而為一,他那個皇帝做的,真的是無冕之皇了。
好歹現在的寧枕月還是皇家的人。
雲琅心思細膩,寧枕月尚未開口說,她已經主動上前問了:“殿下可是有事要他們去做?”
寧枕月輕咳了一聲,點了點頭:“讓人去查查,卿和會和玄郎國的七殿下有沒有幹係,再查查卿和會同魅蝶之間有沒有過什麼交易。”
雲琅聞言,眸色冷冽:“是!殿下。”
這些人敢害殿下,死一萬次都不夠贖罪!
寧枕月一雙眼眸低垂,她不是傻子,事情太巧合的時候,就一定有不對的地方,那雪殊表麵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暗地裏的心思她看不清。
嘴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嚼著,寧枕月剛想撇開煩惱認真享受美食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前來拜訪。
寧枕月聽著小二形容的:“瞧著盈盈弱弱,目光可憐的女子。”便知曉定是陸清雅。
雲琅眉頭一擰,剛想讓人趕走,別壞了主子興致。
寧枕月卻道:“讓她上來。”
幾日不見,陸清雅竟清瘦不少,一雙杏眸水汪汪的,望著人的時候,仿佛隨時能擠出眼淚來。
寧枕月忽然對她佩服不少,在內有一個優秀的嫡姐壓著,外有她這麼個長公主情敵的時候,還能勾的沈遲硯將玉佩贈給了她,不管用了什麼手段,這都是她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