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發布會終於結束了,參會的各個董事依次離場,門外被蜂擁而來的記者圍得水泄不通,場麵頓時一片混亂。
林季子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下健步離開,一頭短發更顯精明幹練,貼身的西裝勾勒出完美的曲線。李然遠遠的看著,心想:“身上的貴氣倒是隻增不減。”
從各地趕來的記者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個兩個都拚命的向前擠,現場一時間尤為慌亂。
突然,李然眼底閃過一個黑影,頓時,他的心跳急劇加速,來不及細想,直接衝到黑影前。
“嘭——”
一聲槍響讓人群驚恐四散,“李然——”林季子看著倒下的身影大聲喊到。
在倒下的那一刻,李然就完全失去了知覺,鮮血從他的身體裏噴湧而出,林季子推開圍在他身邊的保鏢,拔槍親自擊殺了黑衣人。
他向著李然飛奔,跪坐在他的身邊,看見李然躺在血泊之上,他不敢抱他,隻能在他的耳邊一遍遍的呼喊他的名字。這一瞬間,林季子好像回到了童年,而他隻不過是那個絕望的祈求著母親不要離開的小孩。
李然睜開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一旁的生命檢測儀不斷的發出“滴滴”聲。看著這個熟悉的場景,李然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
他側過頭,發現林季子一直在看著他,眼中是止不住的愛意。“小然,挪威的極光好看嗎?”
在挪威這麼多年隻顧著為生計奔波了,哪裏顧得上看極光。李然心想,可他並沒有說出來。
“好看。”李然哽咽的說。本以為自己早已麻木的李然此刻淚如雨下。
林季子為他擦去眼淚,“小然,別離開我了,好不好?”本以為可以接受李然的離開,直到在他中槍時,林季子才發現如果沒有李然了,他會直接瘋掉。
李然扭過頭不再看他,他也沒問了。往後的日子,林季子每天下午都會來陪他 ,每次都是天黑才走,他和李然聊天,盡管李然很少回答。他從不提起建工集團的事,也不再提他們之間的回憶,他們像一對普通朋友那樣,聊聊挪威的天氣,風景。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李然差不多痊愈了。在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林季子來了,對李然說:“小然,你被槍擊中右肩,醫生說,以後可能不能畫畫了。”李然聽著,沉默了一會,點點頭。“還有一件事,我明天要回去了。”
“嗯,一路平安”李然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生怕看到他的眼睛時他會直接哭出來。
“小然,和我走吧,挪威也不安全了。”林季子輕輕抬起李然的頭,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在交換眼神的那一秒,雙方都明白了,他們一直深愛彼此。
——
李然和林季子回國後仍然住在之前的公寓裏,其實這座公寓在李然走之後林季子就搬出去了。現在他們像一對普通夫妻一樣,為搬進“新家”收拾準備。林季子還特意買了一些菜回來,李然親自下廚。時隔多年,林季子再一次吃到了李然做的飯菜。“這麼多年,你還沒學會做飯?”“哈哈”林季子笑了笑。
這幅溫馨的景象就像升起的炊煙一樣,生怕輕輕揮手就散了。
李然白天沒事就待在家裏,手也畫不了畫了,林季子怕他無聊,回家的時候總是會帶各種各樣的玩具,李然看了總覺得哭笑不得:“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林季子淺笑:“怕你無聊。”
“我問你,奧拉夫教授是不是你找來的?”
林季子點點頭。
“哈,我明白自己在繪畫方麵沒天賦,怎麼會有教授給我寫推薦信呢。”
“誰說的,在我心中小然的畫就是最好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