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這是秦歡被天帝貶成凡人後,醒來的第一感覺。
但是此刻的秦歡,顧不得想那麼多,因為她一睜眼,到處都是骷髏頭和森森白骨,嚇的她“嗖”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
“該死!”
身體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立刻又倒了下去,坐在地上齜牙咧嘴,一邊揉著酸痛的身體,一邊在心裏暗暗罵娘。
腦袋劇烈疼痛起來,記憶潮水般湧了進來,那些不堪的畫麵一幕幕出現在腦海中,秦歡的臉色漸漸變的鐵青。
“師父,從哪裏撿來的小叫花子,又醜又臭的,也太影響我們百仙穀的形象了吧?”
百仙穀首席大弟子溫應淮捏著鼻子看著師父秦風年身後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眼裏的嫌惡毫不掩飾。
秦歡小心翼翼躲在秦風年身後,小小的身體因為常年吃不上飯而異常瘦小,一張小臉蠟黃蠟黃的,橫七豎八細小的傷口已經結了痂。
此時正值數九寒冬,秦歡衣衫單薄,衣服明顯不合身,土黃色的上衣袖子短了一大截,灰色的褲子沾滿了泥巴,細細的腳踝裸露在外,可能街上乞丐也比她穿的好。
“溫應淮,你入百仙穀十年有餘,我爹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秦婉禾上前拉著小女孩的手,冰涼的小手緊緊拉著她,似乎知道眼前這個漂亮姐姐是值得信賴之人。
“婉禾,你帶她下去梳洗一下,收拾個房間讓她住下,從此以後,她就是我們百仙穀的人了。”
秦婉禾向來是個熱心腸的女孩子,她雖然資質不算高,但是一直非常刻苦的修煉,所以在百仙穀也算是排的上名的。
“婉禾師妹,你就是這麼對你的師兄說話的?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缺少教養!”
溫應淮向來跟秦婉禾不對付,關係一度水火不容。
“溫應淮,你敢當著我爹娘的麵把你說的話再說一遍?”
秦婉禾也不生氣,她這個大師兄向來心高氣傲,仗著自己百仙穀大弟子的名號,經常明裏暗裏欺負別人。
“好男不跟女鬥!”
說完狠狠瞪了一眼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然後拂袖而去。
“別怕,你叫什麼名字?姐姐帶你去梳洗一下,順便給你擦點藥,你怎麼受了這麼多傷?”
秦歡嘴唇哆嗦著說不清楚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從青紫的嘴唇裏擠出兩個字:“秦歡。”
秦婉禾滿意地點點頭,還好不是個小啞巴,這下又有人可以陪她玩了。
秦歡的房間緊挨著秦婉禾,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住在這麼好看又溫暖的房子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到被山匪殘忍殺害的父母,弟弟才三歲,也被山匪丟進了狼窩,她甚至聽到了好多隻狼撕咬皮膚的聲音。
想到這裏,她總是忍不住淚流滿麵,自她記事起,住的屋子永遠都漏風,吃的永遠是野菜窩窩,偶爾父親打獵到一隻兔子或是一隻野雞,母親也總會藏起來,總說要留到過年的時候吃。
她其實心裏明白,母親是想留著給弟弟補身體,每到家裏吃肉的時候,她總會被安排到山裏采草藥,等她回來,留給她的就隻有一碗冷水泡著弟弟啃過的骨頭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