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有些懵了,喃喃道:“公主,奴婢沒事,就是要留下疤才能不引人懷疑,一點也不疼。”
蘇苓兒又怎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即使這樣,她也看的心疼。
“走吧,我帶你去上藥。”
霜兒不解:“公主,是去太醫院嗎?”這種小事不用麻煩公主親自去的。
“宣華殿。”
那不是淩墨川,淩公子的住處嗎?
可不是,蘇苓兒帶著霜兒和小蓮來到了宣華殿,這裏離她的鳳儀宮不是很近,卻很清幽,院子裏種滿了竹子,還未走近,吹起的風就擾了竹林的清幽,帶來竹葉的清香。
暢通無阻地進了內室,裏麵幹淨簡單,一如他的人。
“墨川見過公主。”
蘇苓兒將他扶起來,就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真怕他再那麼維持一會施禮的動作就要摔倒了。
“以後不用這麼客氣。”
說話間,她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淩墨川緩緩道:“公主,禮不可廢。”
說話間就咳了幾聲,蘇苓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就這身板,能生孩子嗎?怎麼像瓷器一樣,一碰就碎。
“無妨,我這個丫頭今日不小心用熱水燙傷了手,想著你會醫術,所以來你這裏討點燙傷藥。”
她展示著霜兒燒的起泡的手,何止虎口,手上其他地方也有燙到,心中不免唏噓,這姑娘對自己真狠。
淩墨川看了一眼,取出一個藥箱,找到一個白色瓷瓶遞給霜兒。
“這藥是我自己調製的,恐會留疤,公主也可以問一下太醫院。”
不等蘇苓兒說話,霜兒忙說道:“奴婢多謝公子,多謝公主,是奴婢自己做錯了,留疤就算是長記性了,不敢勞煩太醫院。”
蘇苓兒麵色如常,嘴角卻溢著不可察覺的笑意,誰能想到,這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竟會是一個冷血到對自己都能下狠手的殺手。
心底不由得佩服了幾分。
“小蓮,你帶霜兒去外麵擦藥吧。”
小蓮拉著霜兒出了屋子,想著主子們應該有話要說,還是離遠點好。
她沒注意到的是,即使在幫霜兒擦藥時,她痛的直吸冷氣,眼底卻沒有一絲慌亂,時刻關注著屋內的動靜。
實則她痛苦的唏噓聲和表情都是裝的,經曆過魔鬼訓練,殺出重圍的她,這點小傷還不放在眼裏。
屋子的窗戶開著,又點了熏香,藥味也就沒那麼濃厚了。
淩墨川規規矩矩地坐在一旁,委實一個謙謙君子。
看見屋內放著一把古琴,蘇苓兒走過去撥弄了一下琴弦,聲音清脆悅耳,悠遠綿長,質地不錯。
“這把琴是公子的?”
淩墨川搖頭否認:“不是,小人住進來之前就有了。”
“你會彈琴嗎?”
淩墨川搖頭:“小人不會。”
這一聲聲“小人”聽的她著實難受。
“以後在我麵前自稱‘我’就行了,你會是我的夫君,我們之間不用太見外,不然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這句話就像剛才觸碰琴弦的手指,輕觸到了淩墨川的心弦。
他惶恐地低頭不語。
蘇苓兒笑笑:“原以為你會彈琴,就想著以後你彈琴,我跳舞,應該不錯,既然你不會,以後我彈給你聽好了。”
她就像說家常話一樣娓娓道來。
淩墨川原以為她選自己做駙馬隻是隨便說說,畢竟他們二人並無什麼交集,現在看來,她像是說真的,衣袖中的手指攏的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