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藍?範藍你還在嗎?”
擴音器中呼叫聲持續不斷,但沒得到一點回應。
“這次的人格,清醒時間也太短了,與其他那些人格的差距有點大啊。”
“你說什麼,其他人,人格也清醒過來嗎?”
範藍神經質地突然出聲,反問道。
“哦,你還在啊,嗬嗬,你不太守規矩啊,應該該我問問題才是。”
擴音器裏的聲音嗬嗬一笑,這次沒有回答範藍的問題,不等範藍應聲,直接出聲問道。
“你知道馬嵐?或者說你見過馬嵐?”
“見,見過吧。”
那一抹的馬尾辮身影,一直在範藍眼前晃動。
“哦,她是什麼樣的?換句話說,她性格是什麼樣子的?”
擴音器裏人似乎對馬嵐的興趣,比對範藍的興趣大,話題直接就跳轉到馬嵐的身上。
“活潑?果敢?你能先放開我嗎,這樣躺著和你聊天很難受的。”
“另外你說其他人格也清醒過,他們是什麼樣的?”
範藍考慮了一下說出兩個詞,不等對方再度發問,當先轉守為攻,提出了要求。
他想看看‘主人格’的世界,看看是怎樣的世界,將‘主人格’逼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能。”
擴音器裏的聲音很幹脆的拒絕了範藍的請求。
“請你理解一下,你的情況太過複雜,我們沒法冒這個險。”
“好吧。”
對方拒絕,在範藍的意料之中,隻是讓一個精神病要去理解普通人,當真有些滑稽。
“剛想起來,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姓李,你可以稱呼我為李大夫,一直是你的主治大夫,你有三位主治醫師,我是其中一位。當然了你願意,也可以稱呼我為老李。範炳跟我很熟,常這樣稱呼我。”
“你或者說範炳,是我院成立以來,人格分裂最多的一位,加上你,目前有記錄和姓名的已經多達27位。”
“這些話我也給你的其他人格都說過,他們或信,或不信。有的說你現在所處的環境,不過是一段虛擬電腦程序而已;有的說是什麼須彌幻境;還有的說是缸中之腦;反正是不一而足,卻不知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
李大夫透過擴音器是侃侃而談。
“這裏是什麼地方,這很重要嗎?”
範藍感覺這樣一問一答超級無聊,而且這個李大夫看似實誠,卻總是在避重就輕。
什麼地方也好,都不過是哪裏也去不了的監獄,跟在那所謂遊戲中的遊戲倉一樣,都是永遠走不出去的監獄而已。
“嗬嗬,不重要,不重要,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或者說是怎麼會看到現在這個世界的?”
“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其他的人格,我也問過,有的說是突破飛升來到的,有的說是死了來到的,還有一個說自己本是一顆桃,但被取經的孫悟空偷吃後,變成桃核後來到的。”
李大夫沒追根究底,很輕易地就轉換問題,甚至語氣輕鬆地講起其他人格的趣事。
“怎麼來的?怎麼來的?我怎麼來的?”
範藍回想著,腦子亂糟糟地,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就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
是突然出現的紅霧?還是紅霧裏麵那張猙獰的像薛老怪又像門衛老張的臉?
都不是,他們那一刻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們是在他體內鑽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