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幃繾綣,鴛衾圖暖。
祁敘展露笑顏舔舐著雙唇,環緊相思之人來回翻滾,嘴裏念叨著,
“沈確,你真好看。”
身體愈發滾燙,祁敘撕扯著頸間寢衣,喘息著咂嘬回味。
雨歇雲收,錦被被翻起層層紅浪。
祁敘茫然的睜開眼,卻被懷抱中人嚇的靈魂出竅,赤足蹬踩著床榻連連後退。
他,不是沈確。
此人長得和他一模一樣,就連他最不喜歡時常緊抿的薄唇弧度都一樣!
“太子殿下?您醒了?”
負責東宮布防的侍衛明成此時正站在床榻邊,一臉奸笑看著他。
房中縈繞著一股濃鬱庸俗的脂粉香味。
不對,這裏不是東宮。
祁敘警惕的坐起身,全然沒了夢裏和相思之人半分歡情。
“這是哪裏?”
“京城最有名的楚館,南院,也是您日後該待的地方。”
明成邊說邊將床榻角落和祁敘長得一樣那人拽到地上,指著他和祁敘解釋道:
“實話告訴您,以後他才是東宮太子,您就是這南院的頭牌,關旎。”
祁敘在腦中飛速整理,假裝淡定出聲問道:
“是二皇兄,對不對?”
“關公子,知道的太多隻會徒增煩惱,您還是省點力氣逍遙快活吧。”
祁敘還沒反應過來明成話裏的意思,明成就已經拖著真正的頭牌關旎公子出去。
二皇兄他怎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狸貓換太子?
除非那個關旎願意聽他擺布做傀儡太子,除非他自己成了以色侍人的小倌,再也沒有回宮的可能————
“美人,你知道你有多難等嗎?”
祁敘正蹲在床榻思考對策,廂房的門被一把推開又輕輕合上。
來人四五十歲,一臉橫肉麵露淫笑,多看一眼都讓人反胃。
“嘭!”
祁敘一句話未說,拎起一旁的門栓朝來人腦袋砸下去。
瞬間清淨了。
這也是個不經打的,祁敘腳踢了兩下,竟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祁敘沒敢立刻出去,明成帶關旎跟二皇兄交差,這裏定安排了人守在門外,得發出點動靜讓他們放鬆警惕再找機會逃走。
“你弄疼我了!滾啊。”
“你輕一點,輕一點啊啊啊!”
祁敘坐在凳子上,一腳踩著那淫賊的腦袋,嘴裏發出尖細的聲音,聽得他自己都頭皮發麻。
過了半刻,祁敘戳破窗子朝外查看,走廊裏一個人都沒有。
他打開廂房門,尋思著先找個沒人的地方躲上一陣,再找機會混進人群出去。
躡手躡腳途徑二樓廂房,猛然間聽到的那熟悉名字,祁敘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沈確?他竟然在這裏聽到了沈確的名字?
房內小倌問客人:“沈確他當真如此嚴厲?”
“柳蔭!不許你直呼師父名諱。他也是為了我們好,喝完這杯我就該回去了。”
爽朗清潤又自帶甘甜的嗓音,雖沒見到說話這人長什麼模樣。
但沈確的徒弟,一定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