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稚雪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她緩下來，聲音變弱了些，“沒……我隻是不想被誤會。”
“我也不想跟你拐彎抹角，你還有一個四歲大的孩子吧？”
何煙挪了張椅子坐下，語氣漫不經心，甚至有些困倦。
提到自己的孩子，莫稚雪跟要丟了命一般，高度緊張，“你你你想幹什麼……”
何煙側頭示意一旁的保鏢把人帶上來。
保鏢頷首，轉身離開。
很快，一個小孩被拎上來，嘴巴依舊封著，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到莫稚雪時，眼眶瞬間溢出淚水，嗚嗚地叫著。
莫稚雪的臉霎時慘白，雙唇顫抖。
她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
何煙明明喝下了那碗燕窩，黎清詩交給她的任務也已經完成，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不，她根本就沒有看到何煙喝下去。
她睜著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向何煙，眼中恍然，更多的是不甘。
原來如此，何煙從一開始就在懷疑她了，隻是繼續配合她演下去。
“你別動他，我求求你別動他，求求你……”
得到想要的反應，何煙揮揮手，讓人把孩子帶下去，這幅畫麵並不好看。
“別緊張，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她嘴角噙著一抹弧度，語氣柔柔的。
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完全散去，眼底劃過一抹淩厲。
“要是敢撒謊，我第一個拿他開刀。”
她本不想做到這種地步，當她看到那包毒品時，心中僅剩的仁慈全然殆盡。
“我說我說，我會如實說。”莫稚雪連聲道，臉上滿是害怕。
何煙端詳她的臉，“你這張臉，動過刀子？”
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我……我是莫稚雪。”
何煙並不意外，她看向地上的人，莫稚雪低著頭，羞愧、膽怯完全吞沒了她，無法將她和當年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聯係起來。
“那麼，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
據她所知，莫稚雪現在生活貧困，連自己都顧不上，自然不會傻到來找她的麻煩，做這種愚蠢的事。
“黎清詩。”
得到這個回答，何煙挑眉，並不意外。
“她想做到什麼程度？”
“她……她沒說。”莫稚雪搖頭，看得出真的不清楚。
也是，她不過是一枚棋子，怎會讓她知道更多。
看著何煙若有所思的模樣，莫稚雪開始賣慘，“何煙，我現在一貧如洗，孩子是我唯一的軟肋，我不得已答應她，我也是被逼的，何煙，你放過我和孩子好不好……”
何煙轉眸看向她，“放過你也可以，你去幫我辦一件事。”
她將白粉丟到她臉上，“拿著這個，去緝毒辦舉報黎清詩。”
“那我……我豈不是也……”莫稚雪驚慌失色，她恐怕也難逃關係，她還有孩子……
“你做這種事的時候，沒想過這種後果？”何煙冷語。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何煙，我隻是想安安穩穩地生活，我沒想過要招惹你們，但是我沒辦法，我沒辦法……”
她聲淚俱下，充滿後悔。
何煙看了她一會兒，終是給她留了一條後路，
“你按我說的做，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你和你的孩子都可以脫身，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好，我會的，我會的，謝謝你何煙，謝謝你……”莫稚雪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
何煙站起來，看向其中一個保鏢，“你跟她說怎麼做。”
“是。”
何煙走後，莫稚雪還在不停地磕頭。
臥室。
祁塵肆正在洗澡，何煙脫下外套，換了一身睡裙，臉色有些疲憊。
浴室門打開，祁塵肆帶著一身熱騰騰的水霧走了出來。
“處理完了？”他身下隻圍著一條浴巾，頭上搭著一條毛巾，邊走邊擦拭。
“嗯，是黎清詩搞的。”何煙往後仰，躺在床上，語氣悶悶的。
“黎家。”
“也該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