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氣很晴朗。
偶爾有輕風拂麵又忽地刮到綠野遍地的山林。在上帝視角看這個被山林圍成一圈兒的小鎮時,真是一派祥和。
...
李澤安來這兒已經三天了。
什麼碎片什麼任務者,影子都沒看見。
他感到有些彷徨。
李澤安倦懶地躺在竹床中央,雙腿微蜷。短墨色黑發淩亂的鋪在臉頰上,左手臂掩在眼目,右手搭在肚子邊。那雙被手臂掩住的眼睛,正低低地垂著,黑黑的眼球藏著心事。
窗外靜謐,人語全無,隻有輕風弄綠樹的“嗖嗖”聲與野鳥的尖啼。
過了很久,他終於猛地起身,順手將前額發往後捋,眉眼總是懨懨,挺直的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腦子忽然靈光,隨後起了床。坐在床邊,良久,上下嘴唇輕碰撞發出幾不可聞的輕歎聲。
他起身,赤腳走到薄薄的木門前雙手一推,便推開了。打開門後,細弱的微風急迫進入久不見光的房內,半敞開的門被風吹的輕晃了幾下,連帶他的頭發也移了位。
外麵是幾座青瓦白牆的房子。和七,八棵綠油青亮的樹,一排排地駐紮在那幾座房子邊。天際的太陽很小很圓泛著強光,灼目晃眼的很。
他盯了會兒這安逸的活像畫的景色,心裏也被治愈。
李澤安想,就算那些鎮民不透露任何事情給他,他也不能這麼癱下去了。那些陳年舊事又不是國家機密,瞞得再狠也有透風的一天。隻要他在這一天,總能找到些細小線索,再順著這些線索往上攀,漸漸也可以差不的真相大白,拿到世界碎片。
這樣想,他心中鬱氣少了很多。返回屋內,從床下翻出拖鞋,再穿好,伸了個遲了挺久的懶腰,喟歎一聲。
\\\"開幹!″
李澤安穿著白漢衫灰中褲一晃一擺的出門了。
他其實也想改掉這種有些嘚瑟倆的走路方式,但怎麼改沒幾下子又這樣走了,反正又不缺斤少倆肉,這樣走就這樣走吧。他這樣想。
走出僻靜的一角後,瞬間人煙氣味濃了不少。李澤安左看右看貓著腰想找個軟柿子捏。
被他看的人有的視若無睹有的回瞪過去,如果是脾氣糟的,直接罵了。
“他怎麼來了...”
“\\\"真是...晦氣。”
“臭癩子!你再看一下!”
一個脾氣有些爆的男人幾大步上前走近李澤安,展示著自己臂上的肌肉,向李澤安示威。
李澤安以為要被打,立馬抱頭貓腰跑。但由於跑得太快,鞋都跑掉了一隻。
他趕緊回頭,手忙腳亂的去撿。
眾人在後麵一通轟笑,罵著李澤安。
他遠離了那些閑人後,才止步。往後麵瞥了眼,見沒人跟上,舒了口氣。他把那隻有些鬆的鞋綁緊。
沒錯了,他在這個世界的人設很不好,要不是他和“運”是互利關係他都要懷疑是衪搞的鬼了。這個人也叫李澤安,是個孤兒,在鎮裏到處流浪亂混。有人可憐他給他吃的,他非但不懂感恩,還會利用別人那點憐憫之心,到處偷東西,被發現了就死不承認裝癡,那些人起初覺得偷的東西都是小物件也不值什麼錢,說了他幾句也就算了。可這樣更讓“李澤安”愈發大膽。剛開始一個碗幾雙筷子漸漸到了鐲子首飾之類。十六歲那年竟發昏偷到鎮上最有錢的一家人裏。但自然是發現了。先是打得半死不活又再是寫服辯、賠錢。沒幾天,因為那有錢家人的大肆宣傳 鎮子裏人全知道了,都鄙夷起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包容他。
有些和他一樣的閑人也恥他,他們流氓是流氓了點,但不偷啊,最多搶。但也是光明正大的,哪像李澤安那樣,從小偷到大,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
“運”。
\\\"運″往永生,久此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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