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越來越近，已不足一月時間。高三學生緊張又期待著，緊張是因為對試題的憂慮，這不僅與個人前途掛鉤，還關乎家長在人前的麵子，很多對智力正常的孩子沒多大作用的補腦產品趁此賺的盆滿缽盈。期待是因為隻要不報著複讀的心思，前進一步終歸是海闊天空的，去另一個城市步入象牙塔，離開父母的羽翼，重要的是可以自由戀愛了。老師們做的更簡單，對學生放任自由了，你可以在教室複習，可以在自修室複習，可以去圖書館複習，甚至可以申請在家複習。每天分發各科測試試卷，第二天講解試卷，回答學生們的疑難問題，其他就不管了，他們總希望能考一本的最好能上重點，二本的發揮出色上一本······，學生的成績始終是最重要的考核指標，都說工資改革要實行績效，績效怎麼來，這就是績效。
據說在某個月夜風高的淩晨，校長帶頭，校領導班子和全體高三班主任出席，在體育館備好豬頭、雄雞、瓜果等物舉行了祭天儀式，祈求上天護佑本校高考順利。班主任還把寫滿學生名字的碟放入文廟和供有文昌魁星的道院。
今天是夜不休網吧開業的日期，方憾山一大早就到學校露了下臉，塞了包煙給門衛就溜了出來，開著那輛奧迪往大學城方向去了。
遠遠地就看到在“夜不休網吧”巨大招牌下翹首張望的陳文強，停好車笑著走了過去：“舅舅，怎麼不擺點花籃啥的，紅色條幅也沒有，這個也太冷清了吧？”
“憾山，你來了，舅舅這叫低調。憾山，你不知道吧，打一租下房子，我就先把招牌豎起來，上麵寫著全城最大最豪華網吧即將開業，敬請期待。現在你看看這二樓外牆全是我們的廣告，有了這些，還需要那些破爛玩意嗎，別人要送，我都回了，今天他送來明天我要還他，麻煩！”
方憾山一看，二樓以上的牆麵都是廣告，藍色的底色，巨大的遊戲人物畫麵反複出現，旁邊一排醒目的黑字“豪華設施、VIP享受、萬兆網速、震撼出世。”
“舅舅，這錢夠嗎？”
“嘿，錢剛好，花的一幹二淨，舅舅就指望這頭月的生意拉，否則這工資都發不出。”
“放心好了。”方憾山安慰地拍拍陳文強背，上樓梯走進網吧，映入眼簾的是巨大的大廳，前麵擺放著幾張沙發和茶幾，後麵是吧台，再後麵一排排電腦一張張皮椅整齊劃一，地麵是黑色大理石鋪就，頂也被塗成黑色安裝了中央空調。吧台裏一個清秀的小姑娘看到兩人走進脆生生地叫了聲：“老板。”，陳文強點了點頭：“小王，這也是老板，你認識一下。”，小姑娘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似乎比自己年歲還小的男孩子，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也是老板。
“怎麼，看上去不像？”方憾山笑著打趣道。
“是不像，啊！不對不對，像的像的。”小姑娘反應過來，不安地搖著手，細細叫了聲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