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憾山站在球門前站著,場上雙方球員和觀眾都怪異地看著他。兩隊人馬涇渭鮮明,一紅一黑,短袖短褲,足球襪護板足球鞋,對方門將更是戴上了專業的守門手套。而方憾山還是穿著普通的白T恤、牛仔褲,鞋倒是運動鞋但也不是足球鞋。
沈園等人看著場上格格不入的方憾山不禁莞爾。
糟了,忘了通知他換裝備了。正當體育委員李小蓉心急如焚時,裁判的開場哨響起。方憾山對於裝備什麼的沒有介意,旁人的眼光直接無視,既然站在這個崗位就不能讓讓足球鑽入身後的大門。
賽事如大多數人猜的一樣,一邊倒,理科一班足球隊壓著文科班組成的雜牌軍打,文科班要控球沒控球,要傳球沒傳球,隊員如同夢遊,瞎跑一通,瞎跑也就算了,對抗搶球身體也拚不過對方,爆!完爆!
不知道那幾個體育委員如何能答應這種實力完全不對稱的比賽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受虐愛好者?
觀眾席上理科班的人歡呼雀躍,紛紛叫好;文科班的人麵麵相覷,不忍目睹。
很快,身穿紅色隊服的理科一班全線壓上,球傳到了離球門線足有25米的前鋒明道身前,明道斜了方憾山一眼,怨念化作力量,掄腳就射,足球如出膛炮彈般直掛球門遠角。
“明道!明道!明道!”小女生們拍著手,兩眼閃著星星,高聲呐喊,明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閉起眼睛張開手臂,迎候隊友的祝賀。
一秒,兩秒,三妙,怎麼這麼安靜?掌聲呢歡呼聲呢?明道疑惑地睜開眼,方憾山穩穩抱著足球對著他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接住了我的淩空爆射?
在場外觀眾的眼中,方憾山在足球離腳的刹那,一米七多的身子向右騰空而起,離地足有一米高,麵對高速旋轉的皮球,沒有掌擊沒有托舉,雙手好像塗了502膠水牢牢接住了它。
算你運氣,你能接住一個,還能接兩個三個?明道吐了一口唾沫。
邊路進攻、中場突破、墊射、推射、遠射、抽射、頭球,方憾山左挪右移,上撲下踢,一一封擋,理科一班的隊員咬牙切齒看著門神附體的方憾山無可奈何,觀眾一次次的驚歎,一次次的把眼睛瞪出體外。當不可思議習慣時,就變成習以為常了,看台上的文科班同學早已從沮喪恢複到生龍活虎,“加油”前加了三個字,“方憾山”!
又是一次機會,明道帶球繞過一個個夢遊的文科班隊員,直入禁區,方憾山迅速出擊,伸手撲向足球。嗯?眼看足球又要被沒收,明道赤紅著眼,原本能收起的腳,帶著身體巨大的前衝慣性,踢向方憾山。
啊!一身慘叫!明道抱著腳痛苦地在草坪上打滾。理科一班的隊員們立即圍了上來。“你娘的!你怎麼當門將的,啊?還傷人?”明道的受傷是導火索,點燃了久攻不下隊友們的心。他們一下子爆發了,揮起拳頭就打。
方憾山雙目一寒,這些輸不起的人實在討厭,踢不過就打人?好吧,老子告訴你們,踢球你們不行!打人?你們更不行,麵對這種垃圾對手,也不廢話,三下兩下全都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