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 臨(1 / 2)

方憾山從睡眠中驚醒過來,血紅的雙眼在一閃而過的茫然後,警惕地掃視了周圍,白色的貼牆衣櫃,白色的床頭櫃,紅色的硬木地板,透明的琉璃吊頂,窗外傳來幾聲莫名昆蟲的鳴叫。“這是在哪···”方憾山喃喃自語。突地一股洪流從記憶的深處湧出:刀聲、劍聲、斷臂殘腿、戰友一個個在身邊倒下···;哭著被父母從鄉下老家調到陌生的城鎮、無憂無慮的童年、平淡的幼兒園小學、情愫萌動的初中,兩股記憶猛烈交叉,劇痛侵襲著大腦。

不知多久,方憾山晃了晃脖子,舉手看了看自己已初顯男兒遒勁肌肉的手臂,輕輕吐了口氣。全部明白了。原來自己是另一個世界紫金花帝國的陸軍少校,在帝國平亂與叛軍作戰中,在連續擊斃了八名叛軍軍官後,被一柄匕首割破頸動脈而忙,臨死時雖然痛苦但心想這又何嚐不是解脫?沒想到的自己的意識不知怎麼就跨越了半個多世紀的時空,降臨在2002年這個17歲名為方憾山即將就讀高中一年級下學期的少年,且識和記憶竟然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準確的說,那位叫科爾的勇猛德軍的身體已不再人世,世間隻有一個擁有另一股記憶和意識的少年。

“憾山,憾山!起床了,不要遲到”門外傳來熟悉的女聲。“噢,知道了,媽。”方憾山下意識答道。匆匆下床穿好衣服,打開房門,一個眼角有細細褶皺的風韻猶存的四十多歲婦女正在用拖地布清洗地板;一個額頭高禿顯現地中海發型的強壯男人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報紙,男人看了眼方憾山,隨即低頭又看起報紙。“三平,孩子第一天上學,你去送送吧。”“都十七了,還叫老子送?當年老子這麼大了早就進山砍柴、下海捕魚了,文秀,你就知道慣,你看看,他都考了什麼中考成績,為了進一中,還交了一萬二的讚助費···”“行了行了,不是還有三年才考大學嗎?隻要肯上進就好,憾山,你說是吧?”

方憾山,愣愣地站著,前世鐵血軍人的靈魂讓他很不習慣這種溫馨的家庭氛圍,不答母親的問題又似乎不妥,憋了半響,嘴巴裏才出來一個“嗯”。

方憾山本身就性格內向,與父母相處時言語極少,所以陳文秀和方三平也不在意這種細節,接過母親手中的一百元錢(一星期生活費)和生活用品,就匆匆出門了。

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別了,偉大的紫荊花,別了,偉大的帝國陸軍,從此,沒有少校科爾,隻有華夏的方憾山。朝陽照射著,少年的身影前所未有的挺拔起來?

“跳樓了,跳樓了”,方憾山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突然聽見前麵一陣大呼小叫,隻見街道轉角處紫羅蘭賓館三樓的落地玻璃外掛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男人的雙手在不停顫抖,雙腳無力地踩踏著玻璃表麵,顯然快支持不住了。方憾山雙腳一蹬,軍人的榮耀讓他下意識裏飛奔而去,在眾人的驚呼中,在赤身男子的墜落中,一個少年如豹子般騰空而起,試圖用雙手去接住男子,然而,方憾山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男人腦瓜墜地,“砰”的一聲,當場殞命。遠處傳來“嗚嗚”的警笛聲,漸行漸近。周圍嘈雜的議論聲,方憾山充耳不聞,自己是怎麼了,自己剛來這世間,對這付身體已經檢查了一遍,根本未習武,體內也沒那個世界習武人存在的真氣,尚算健壯而已,怎麼會這麼快,自己本來離出事點將近60米,怎麼就5妙左右就跑來了····

“小同學,小同學,你沒事吧?”耳邊傳來詢問聲,方憾山定住心中念頭,轉頭一看,一個中年警官在對自己說話。“沒事。”方憾山轉身要走,中年警官雖詫異其淡定,還是伸手想拉住其手臂,方憾山下意識肩膀一晃,躲開了中年警官的手臂,雙眼一咪“怎麼?”,中年警官在方憾山眼光的注視下,不由地退了兩步,心裏暗暗驚心,自己也是快20年的老刑警了,一般人根本躲不開自己的一抓,這少年······,還有,這眼神,竟然如此淩厲,帶著迫人的壓力,自己都快頂不住,怪···怪···。中年警官心裏想著,嘴裏客氣地說道:“沒事,小兄弟,那位女士想跟你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