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華貴、富麗堂皇的歐式城堡中傳出高雅,悠揚的琴聲。

12歲的顧連雨,已經有將近1米8的身高了。此時的他端坐在鋼琴前,渾身散發出清冷、嬌貴的氣場,穿著定製的剪裁合體的白襯衣,下擺規整的紮在暗紅色的定製西褲內,精致到每一根發絲都一絲不苟的待在他們應該待著的軌道上,腳下一雙英國s級手工定製紅底小羊皮鞋。

顧連雨演奏的樂曲是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骨節分明的手上細長的十指在琴鍵上靈活的跳躍,在這座華麗壓抑的城堡裏,顧連雨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之前12年的人生就像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堡一樣按部就班,毫無波瀾。

“忠伯,我彈的好嗎?”

忠伯是顧家的管家,在顧連雨父親小的時候就在顧家做事,顧連雨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在他有記憶起就是忠伯在全權打理,顧連雨一年也見不到父母幾次。

忠伯一臉心疼的看著顧連雨:“少爺彈的真好,休息一會吧,別把身體累壞了。”

“我不累,新的鋼琴老師招到了嗎?”顧連雨的聲音清清冷冷,稚嫩的臉上看不出一絲12歲少年該有的孩子氣。

“選了一個各方麵都比較合適的,今天過來麵試。”

15歲的蘇夏深,和母親拉著手,安安靜靜的跟在母親身邊走著。蘇夏深走在顧家城堡的庭院中,周身被精心伺候的花團錦簇包圍著。

“媽媽,住在這麼美麗的城堡裏的人生活的一定很幸福吧?”

“或許吧!窮人有窮人的煩惱,富人有富人的煩惱,光看表麵是看不出來的。閨女,無論住在什麼樣的房子裏,記住健康和快樂才讓活著更有意義。這個世界還算公平,每個人都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追求夢想,但你記住重要的不是結果,是追求的過程。”

顧連雨的琴聲在看到蘇夏深母女的一瞬間戛然而止,他看著鋼琴前的落地窗外,身穿粉色連衣裙的女孩,陽光照耀在她白皙幹淨的臉頰上,牽著媽媽的手穿過庭院中的重重花海向自己走來,顧連雨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15歲的女孩出落的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般就這樣綻放在顧連雨的麵前,女孩友好的伸出手對愣神中的顧連雨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蘇夏深。”

蘇夏深就是這樣闖入了12歲的顧連雨的生活中。

此時的管家正在房間的另一角麵試蘇夏深的母親:“你的簡曆符合我們給少爺找老師的標準,但是我們不能接受你帶著女兒來給我們少爺上課,如果你能安頓好你的女兒,明天就可以來入職了。”

聽到管家的話的蘇夏深有點手足無措,母親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自己被拒絕了,她無處安放的手無意識的把裙擺上的蝴蝶結都擰皺了。

蘇夏深的母親正盡力的為自己爭取著這份鋼琴家教的工作,紅著眼眶和管家解釋到:“我的丈夫為國捐軀了,我怕孩子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做什麼傻事,我女兒很乖,我保證她在這裏不會影響我上課的……”

管家很同情蘇夏深的母親,但是自家少爺已經是12歲的少年了,留一個年齡相近的女孩在這裏真的不合適。

忠伯無奈的說:“我真的幫不了你,如果你解決不了你女兒的問題,恕我不能聘用你做我們少爺的老師,請回吧。”

蘇夏深的父親出意外的時候正好趕上蘇夏深中考的最關鍵時期,蘇夏深考完試後母親才告訴她父親去世的消息,一直在女兒麵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母親抱著蘇夏深號啕大哭,發泄過後又怕青春期的女兒受不了失去父親的打擊做出什麼傻事,母親才決定高中開學之前帶著她一起出來工作。

在蘇夏深母女的身上讓顧連雨感受到了他從沒感受過的家庭氛圍,他從小到大沒交過一個朋友,學習上也隻有自己一個人和數不清的家教,顧連雨此時很想留住這對母女,看看普通人家的母子相處是不是和他想的那樣溫馨、友愛。

他望著不遠處的蘇夏深的媽媽說:“你可以幫我指點一下《貝多芬的悲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