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雙白大人出現在這裏說不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吩咐。
雙白看了看天色,並沒有否認,也沒有直接回答,隻淡淡地頷首。
府兵們隻當他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便都識趣地退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雙白站在門邊,看著大門,眸光有些深沉。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門外傳來敲門聲,府兵們都去開門,門外已經站了一溜行腳商打扮的商隊,隻能從他們比尋常人黝黑的膚色和矮小精幹的身材能看出來這些人和中原人不太一樣,但是若不細看也看不出來。
畢竟這是天下大亂的時候,誰會去注意這麼一隊商隊呢?
為首那人以前是九翠身邊的人,也是見過雙白的,初見雙白站在門口,也沒有多想,隻以為他是奉命來送人的,雖然之前文嘉王女已經說了不會有人專門來送。
但他愣了愣之後,還是抱拳道:“雙白大人,我們奉命來接九簪公主。”
雙白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卻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少女有些怔然和疑惑的聲音響起:“雙白大人?”
他微微一僵,但還是施施然地轉過身看向也是一身行腳商打扮的少女,微微一笑:“是我。”
九簪看著他,笑了笑:“雙白大人是來送我的麼,還是要來賠我那打翻的忘憂?”
雙白看著她望著自己的神色坦然到帶著一點調侃,唯獨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澀和不自在。
他眸色微沉,他一向自持冷靜和清醒,昨日的夢境……卻真實得太過了,而手臂上的抓痕也不得不讓他懷疑,但若說是他喝多了拉扯時被抓出的痕跡也說得過去。
隻是九簪的平靜讓他又不得不懷疑……也許真的是自己喝了酒生出的幻覺。
他微微一笑:“若我說是來問你要忘憂的配方呢,那酒實在特殊,竟然能叫我著了道。”
九簪有些揶揄地道:“是,誰能想到一向冷靜自持的雙白大人竟然能那麼失態,揪住別人的衣袖傾訴一腔……”
“咳咳咳……”雙白幹脆地咳嗽了起來。
感受到周圍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九簪莞爾,也乖覺地轉了話題:“這忘憂是我苗家秘傳之酒,尋常人喝了受不住會迷了神智也沒有什麼出奇的。”
她頓了頓,越過他身邊,將自己帶的東西遞給來接她的人,同時淡淡地一笑:“一枕黃粱夢,忘卻身前身後煩憂事,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不是麼,但是這東西是秘方不能給任何人,抱歉。”
雙白看著麵前的人,九簪一張蜜色的小臉,眼眸清亮明麗,一身利落的短打,黑色的腰帶纏出纖細的腰肢,腰間配著一把小劍。
這身打扮再尋常不過,但是不知為何,今日他看著卻覺得襯得麵前之人容色愈發清麗精幹。
隻是她身上早已沒了數年前那女孩子山間精靈一般的……恣意和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