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初抿了唇角,才要說什麼,卻忽然頓了頓,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地冷笑了起來:“這時候你出來作甚,等著看本宮的笑話麼!”
秋葉白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用那種古怪慪氣一樣的語氣自言自語。
“這時候出來賣乖了……唔……”百裏初忽然似頭疼一般,一下子身子發僵,隨後身體一顫,狠狠地罵了聲:“好了,隨你……你若是不能讓她……唔。”
但隨後,他似自語未完,身子便徹底地軟在她身上。
秋葉白一把支撐起身子,推了他一把:“你沒事罷!”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副奇怪的樣子,簡直像是分裂……分裂?!
她忽然心中一頓,頓時有所覺,伸手一把扶住他微微發僵的肩頭:“阿初……阿澤?”
他不動,她也不敢大力地推動,直到快一刻鍾之後,她忍不住都要去喚一白他們別扛著他們在宮道裏兜圈子了,趕緊回明光殿去尋大喇嘛。
那伏在她身上的人才勉強地緩緩抬起臉來,有些無力而虛弱地看著她,一雙銀色的眸子裏迷迷離離,似含了一汪清泉:“白……”
秋葉白默然,果然是元澤出來了!
“白……不要生氣,都是貧僧的錯。”元澤扶著額頭,仿佛頗為難受地顰起精致的修眉,隱忍著道。
“貧僧……”
“好了,你先躺下!”她真是覺得被‘他們兩個’折騰得快沒脾氣了。
尤其是阿澤,她一看見他清澈而隱忍的眼睛,便心中一下子軟了下去。
對於他身體裏這種兩個性子的無縫切換,她從一開始的惱火和茫然到現在的完全淡定,還有一點……無奈。
“白……”元澤低下頭揉著眉心,仿佛極為難受的樣子,讓原本還有些氣悶的秋葉白隻能立刻先放下腹中的悶氣,微微顰眉看著他:“你怎麼了?”
“貧僧……貧僧無事。”元澤勉力地抬頭,淡淡一笑。
她看著他那模樣,眉心顰得更緊:“元澤,你除了吃,是不打誑語的!”
元澤見她臉色冷了下來,又要支起身子:“白,你別惱,貧僧……”
說話間,他身子卻又一下子軟了下去,忍不住低低悶哼一聲:“唔!”
“你這是怎麼了?”秋葉白見狀,立刻一翻身將他扶著躺下,一摸他的手心,竟然都是冷汗。
她心中頓時焦灼了起來,一掀簾子:“一白,立刻回明光殿,殿下不適!”
“是!”一白臉色一變,立刻應道,看向鶴衛們:“起!”
原本之前他是見著殿下輕敲步輦三下,那是示意他們不要立刻回明光殿的暗號,他便知道殿下和四少有事情要談,卻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一幹鶴衛立刻足下一點,提氣徑自飛上房頂,向明光殿飛去。
“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哪裏不舒服!”秋葉白看著他那臉色蒼白虛弱的樣子,白皙的脖子上刺目的鮮紅讓她心頭一痛,立刻伸手取了白帕子和隨身帶著的金瘡藥幫他上藥。
雖然不過是些薄薄的皮外傷口,但是隻有他裹好了傷,她的心方才放下,看著元澤手上的傷口,她輕歎了一聲,她雖然在那時候惱恨得幾乎想要殺了百裏初,但是卻又何曾真心想動手傷他,尤其是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