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一切對自家殿下不利,對四少不利的人都沒有任何好感。
特別是雲姬還是他手底下出去的,更讓他深惡痛絕,但是偏生雙白是個長情過了頭。
雙白妙目眼角一抽:“守身如玉……歪脖子樹……”
這家夥前一句像了人話,後半句又不會說人話了。
一白仿佛來了興致,轉到他麵前:“哥哥告訴你,你這是還沒有開葷,等你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充滿老童子雞的哀怨!”
雙白唇角跟著眼角一起抽,咬牙:“老……”
老童子雞……是什麼玩意兒!
他剛想伸手將一白那張討厭的陰柔的麵孔給推遠點,卻不想忽然眼尖地瞥見不遠處的一盞燈火從遠處飄來。
雙白眸光一閃,看著他,微笑:“哦,看起來你很有經驗,不如給兄弟我介紹一下哪家姑娘最好?”
一白聞言,上下打量了下雙白,老懷大慰地拍他肩頭:“終於開竅了,你這問題,本奉主最懂了,凝香閣的花魁床上功夫最是厲害,但是你這附庸風雅的,估計不喜歡那烈性子的,倒是君蘭坊的清倌們都彈了一手好琴,尤其是那頭牌蘭寧,手上功夫一流,床笫間更妙。”
“不是清倌麼?”雙白看著那燭火飄近,便挑眉含笑問。
“對別人是,對我自然……哎喲,誰他娘地敢捏老子的耳朵,不想活了!”一白忽然覺得耳朵銳痛,勃然大怒地轉身,卻見一張清秀溫柔的麵容正含笑看著他:“奉主大人,我是不想活了,帶著你兒子一起去死怎麼樣?”
一白瞬間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燕子?!”
他心中暗自叫苦,隨後他轉過頭怒瞪著雙白:“你這個混蛋,我好心勸解你,你卻陷害我,算什麼兄弟?!”
但是他話音未落,就看見那溫柔美人鬆了鉗製他的耳朵,轉身就戴上兜帽冷冷地道:“我回神殿和你兒子去死了,你去找你的清倌。”
“燕子,我不是……!”看著風奴走了,一白大急,轉頭惡狠狠地瞪了眼雙白:“你給老子記著!”
雙白微笑擺了擺手:“不客氣,去死吧。”
這破嘴貨,他每次和他說話沒掐死那家夥,真是太有涵養了。
隻是被一白這麼一鬧,雙白忽覺得心中寂寥寒意似忽然散了許多,他一轉臉看見不遠處也有一道有些佝僂的人影正靜靜地看著月色。
他沉默了片刻,走了過去:“甄公公。”
老甄看著清冷的月光,喑啞著聲音道:“行刑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麼?”
雙白頓了頓,頷首:“是。”
老甄閉上眼,許久才道:“嗯,明日……準備罷,我也會準備一下。”
隨後,他轉身離開。
看著他佝僂的背影,仿佛瞬間老了好幾歲,雙白垂下眸子,輕歎了一聲。
緣起緣滅,緣如水。
有些緣,隻能盡於此。
“嗯……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