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一看,果然周圍一個苗人都沒有了,她亦瞬間眯起了眼,心中警惕起來,但同時立刻用內力將的聲音傳開:“所有的人都鎮靜下來,借著月光認清楚自己身邊的同伴,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輕易動手,免得誤傷自己人,給人可趁之機!”
她的聲音清冽而悠遠,在暗夜之中迅速地擴散開,飄蕩在所有人身邊,有一種莫名地安定人心的力量,竟讓所有的龍衛們也都安靜了下來,他們本就訓練有素,立刻一致刀兵對外,結成了密不透風的防守陣勢。
片刻之後,一道男子含笑的聲音似憑空傳來:“四少還是一如當年那般臨危不懼和鎮靜清醒。”
秋葉白一聽那聲音,渾身一震,她身體的僵硬連靠近她身邊的雙白都能感覺到。
“大人,你怎麼了?”他一邊低聲問,一邊聽音辨位,借著月光迅速地鎖定了不遠處的小路上的不知何時出現的人影。
那人身形算不得高大,但是在苗人偏矮小的身形裏已經算是比較高大的了。
他是一身苗將打扮,頭纏黑布,身披著藤甲,腰間係著苗人喜用的砍刀,隻靜靜地站在月下看向秋葉白,冰冷的月色照在他一張頗為端方俊朗的麵容之上,濃眉大眼,方口闊鼻,眉宇之間帶著一種野性的恣意的氣息,讓人乍眼看過去,仿佛看見了南蠻山地人圖騰裏崇拜的俊偉山神。
“阿……呐?”秋葉白看著麵前的人,喃喃出聲。
她看著麵前的俊偉的年輕苗將,眼前瞬間掠過一張活潑黝黑的少年的麵孔,那少年腰間挎著砍刀,背上背著箭筒,左手提著一葫蘆酒,右手提著一隻野兔笑著跨越了時間的的荒野,從蔥蘢的山野裏向她奔來。
“葉白,葉白,我偷來了師傅的酒,還抓了野兔子,今晚咱們叫上小池一起去紅河邊烤魚吃兔子可好?”
“葉白,葉白,你教我武功好不好,我給你弄隻漂亮的山雞來!”
隻是現在,那少年已經變成了青年,眉宇似陌生了不少,此刻他靜靜地立在她的麵前不遠處的山道之上看著她微笑,手裏依然提著兩個葫蘆。
“多年不見,四少沒有變,不知口味變了沒有,這還是師傅當年留下來的酒,隻剩下這麼兩葫蘆了,一起喝一杯?”阿呐微笑,笑容依舊帶著點子野性和灑脫。
秋葉白看著他,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才頷首:“好。”
一邊的雙白看著她那依然有些恍惚的表情,心中莫名地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低聲對著秋葉白道:“大人,不管你和這些人之前有什麼交情,不要忘了如今的情勢。”
小七清秀的娃娃臉上也閃過擔憂:“四少,小心。”
秋葉白微微頷首,淡淡地道:“我有分寸。”
她還不至於這般不濟,分不清敵我。
隻是她和小七、雙白及司禮監等人打馬走了數步,卻發現有人沒有跟上來。
寧秋回頭不耐地看著韓愈、陸偉等人:“你們幹什麼,不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