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白聞言,妙目裏閃過鬱色,隨後還溫然道:“諸位放心,他是下水道的老鼠,命長著呢,放了血就好了。”
眾人:“……”
這位溫溫和和的君子模樣,卻用這種奇怪的比喻來形容自己負傷同僚好麼?
明明當時這位鶴衛刑堂的堂主大人也是急得臉色都發白的模樣。
此時一白的房間裏走出來一名海冥島上的大夫,對著眾人顰眉道:“各位還是先回去歇息罷,病人這時候需要休息勝過探望,等他們醒了再說罷?”
諸人這才做了鳥獸散。
雙白看向那大夫,溫和地道:“有勞大夫了。”
那大夫搖搖頭:“無事,海王有令,老夫自當全力救治,好在病人被咬的時間不久,他身體狀況也不錯,放血用了島上的藥,好好安睡和修養些日子,也就好了。”
雙白點點頭,看向身邊的鶴衛淡淡地道:“送大夫下船罷。”
目送大夫遠去,雙白方才轉身折回了艙房,一白光著上半身裹著紗布,正靜靜地睡在榻上,神色蒼白如紙。
他伸手探了探一白的額頭,見他還在發燒,便一邊順手替一白覆蓋上了薄被,一邊輕哼了一聲:“你這家夥,平日裏一副睥睨天下的樣子,現在躺在這裏真是難看死了,若你真掛了,本堂主便不客氣地替你接受風奴和肚裏的娃了。”
見一白沒甚反應地昏睡,雙白眸光外微冷,看著自家兄弟變成這副樣子,還真是不順眼。
如果不是天畫那個混蛋被食人黑魚撕成了碎片,他絕對會讓天畫試試他的手段,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海冥島。
幽幽的燭火下,伏在長案幾上的少女隻穿著褻裙,雪白的脊背泛著玉一樣的光澤,因為冰冷地空氣,皮膚上起了一層細細小小的疙瘩,她咬著牙低聲道:“你會那麼好心,一送就兩艘新戰船,你想幹嘛?”
男人修長的指尖捏著一枚細長的針,輕劃過她雪白的背脊,輕笑,聲音微沙而迷人:“本王高興,有何不可,還是小妹覺得自己不值得這個價?”
“哼,你那豺狼心腸會這般大方……啊!”細細的針尖突然刺入背部嬌嫩的肌膚,讓少女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身體一震,連帶著案幾邊上華麗的顏料也被她震得動了動。
男人用指尖掠去她背上的一點子血珠送進自己嫣麗的唇間,溫柔而憐惜地輕歎一聲:“乖一點,也不是第一次了,若是打翻了這些難尋的刺青顏料,你便又要重新受罪,你知道大哥會心疼。”
感覺他的手在自己背上遊移,少女臉色嫣紅地咬著嘴唇,一字一頓地從唇間擠出兩個字:“畜生。”
男人輕笑了起來,聲音依舊溫柔到迷人,亦同樣冰冷。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第二日。
清晨。
雖然已經是夏日,但清早的海風瑟瑟吹過,還是有些涼。
秋葉白喝了口熱茶,看向寧秋:“一白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