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每一次看見梅蘇都覺得像是看見四月潮濕蔥蘢的江南煙雨,但是他就像攏在那雨霧中,讓她隻能看見那渺渺青煙飛雨,卻看不清楚他到底想要作什麼。
百裏初留意到麵前人兒的表情,他精致的唇角微抿出一道鋒利的弧度。
雖然小白和梅蘇有那一層關係,但是,他開始有點不喜歡自己當初那個選擇留下梅蘇,讓他為小白所用的決定了。
秋葉白沒有留意身後之人神情的變化,徑自抓著那隻鴿子走到眾人的麵前,她將手裏的鴿子舉起,目光冰冷地環顧了一圈:“我想知道,咱們之中是誰那麼想讓大夥送死,將鴿子放出去!”
此言一出,眾人瞬間喧嘩了起來。
秋葉白的意思,大夥都明白了,這是有人利用信鴿將港口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一幹馮家村的人和何珅一係的人瞬間臉上都露出了喜色,這可是意味著他們得救了!
那馮家村的村長一下子站了出來,得意忘形地獰笑:“哈哈,你們這些混賬東西,看你們還能往哪裏逃,泉州的人馬馬上就要殺到了,你們一個跑不了,要給我女婿償命!”
他這麼一吼,一幹馮家村的人和那些和何珅有合作關係的商人們也蠢蠢欲動起來。
那馮家村的村長一時間忘了之前的教訓,繼續鼓噪起來:“大家不要怕這些朝廷的狗官,咱們泉州的人馬要到了,咱們將他們都攔下來,撲殺在此……”
他話音未落,空氣一聲蜂鳴瞬響立刻讓周圍馮家村的人想起了之前那恐怖的場景,他們想要阻止自家村長,但是卻已經來不及。
“唰!”一聲詭異淩厲的風聲想起之後,馮家村的村長梭然住了口,瞪大了眼珠子,片刻之後他的頭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向腦後翻折下去,那弧度超越了人類能翻折的極限,伴隨而來的是頸腔裏瞬間噴射如泉的鮮血。
“啊啊啊啊啊——!”
周圍被噴到的馮家村的人和客商們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天畫和他身邊的人看見了這一幕,卻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天畫暗嗤了一聲,還擔心被發現,現在卻有個蠢貨自動出來認罪領死了,也省得他操心。
卻不想,百裏初目光冰冷地看向眾人:“還有沒有人出來認罪?”
眾人皆是一愣,那馮家村的村長不是已經認罪了麼?
秋葉白目光銳冷地看著眾人:“這隻信鴿是北地的品種,泉州太熱,它生活不慣,所以信鴿絕不是馮家村長養的,但他那樣不識趣之人,留著也無用。”
這姓馮的整日裏試圖掀動這些客商和他們以死相搏,留著也是個禍害。
眾人再次沉默了下去,北地的信鴿,那麼也就是隻有北方的人才會有養麼?
難怪連士兵們也都全集中在了這裏。
秋葉白看著一片緘默的人群,她危險地眯起眸子:“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沒有法子發現你們中是誰做了手腳?”
眾人麵麵相覷,有人不安,有人好奇地看過去。
秋葉白伸手輕撫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信鴿,輕笑道:“這鴿子有些時候沒有用餐了,想必會很快地飛去尋它的主人要吃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