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澤的體質似不太好,體溫一向是偏低些的,也就是溫涼一片,如今這種熱度讓秋葉白的心驚。
不過,她的撫觸似乎是有效的,元澤的僵硬的肌肉線條似乎慢慢地軟了一些,臉上僵木的神色也慢慢緩解了一些。
秋葉白才略略地鬆了一口氣,正打算想點別的什麼辦法,畢竟她背上的傷口也才愈合不久,雖然寶寶的醫術極佳,但是如今背上的痂都還沒有完全脫落,動作太大多少還是會牽扯著痛,但是下一刻,元澤身體猛然地蜷縮了起來,渾身顫抖。
她一驚,正打算壓製住他的顫抖,故技重施安撫他,卻不想他忽然嘴一張,一口鮮血順著他的唇角流淌了出來。
秋葉白驀然一驚,立刻伸手試圖再次強行按住他,但是元澤卻瞪大著銀灰色的眼眸,不斷地顫抖:“停下,停下那麼樂聲……停下!”
秋葉白呆了呆,環顧黑暗的四周,除了元澤的不斷低低地顫抖呻吟,根本沒有任何聲響。
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能安撫他:“阿澤,那是幻覺……阿澤!”
元澤的回答是眼角也開始緩緩地淌血,如同流淚一般,但是雙手死死地拽著她的手臂,不斷地試圖貼近她的身軀。
猩濃的血色在黑暗之中也異常地刺激秋葉白在打通生死玄關之後比平常人更敏銳的視覺和嗅覺,她一咬牙,眼底神色深沉,伸出手探入了元澤的衣衫下擺,指尖直接點住他的穴道,壓住他痙攣的身軀,在他耳邊盡量放鬆了聲音,輕輕滴吻著他的耳垂:“放鬆,阿澤,放鬆,我在你身邊,你一定能戰勝你的心魔。”
她抱著他,溫柔而堅定地按照著自己當初接手綠竹樓向其他的小倌館老鴇學習安撫的技巧,生澀地安撫著元澤。
黑暗中傳來青年痛苦的近乎哭泣的輕喘漸漸地重了起來,但是血腥味卻也漸漸消散開來。
不遠處的宮殿裏頭,那近乎瘋狂地敲擊著編鍾的黑衣妖尼忽然睜開了眼,露出一絲近乎猙獰的笑容:“開始了麼,嗬嗬……”
一邊伺候的雪奴幾步上前,小心地看著她:“宮主,怎麼了?”
燃燈師太冷笑了起來:“沒有什麼,隻是這一次太後老佛爺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會讓那麼一個心智不堅,信仰匱乏的小賤人去伺候國師。”
雪奴一愣,心中卻說不上是喜還是奴,隻忙著道:“怎麼,風奴伺候國師的時候出問題了?”
燃燈師太輕嗤笑:“沒錯,看來那個小賤人手段倒是並不少,隻是這一切如果就這麼結束,那就不是本宮主費心鑽研了多年,結合了天竺本教濕婆秘法,研製出來的靡音陣了,這樣的陣勢就是真佛未必躲得過,何況國師活佛。”
她轉身又坐回了蒲團之上,讓人將一隻金色的吊鍾放在了她的麵前,她拿起一隻敲鍾的錐,看著麵前的鍾,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抬手輕輕地開始敲擊那鍾鼓。
那鍾聲漸漸地從弱到強,燃燈師太的手也不住地近乎瘋狂地敲擊著那鍾鼓,刺耳鍾聲竟讓一邊的雪奴都受不了,渾身發軟地捂著耳朵一下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