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元澤沒有直接說什麼佛主眼中眾生平等,她便覺得很滿意了,便道:“我走了。”
元澤不曾說話,他能感覺到小白施主柔軟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間,似春日裏一片迷亂的暖風,吹得他有些頭暈目眩,隻能在這片暖風靡靡之間,胡亂地點了點頭。
隨後,他便感覺她鬆了扶住他腰肢的手,身前一輕,那暖風似漸漸遠離,他下意識地驀然一抬頭:“小白施主……”
秋葉白其實隻初初鬆了攬住他腰肢的手,並沒有完全起身,她以為這家夥會一直這麼僵硬下去,哪裏想到元澤會這麼突如其來的抬頭。
這一仰,一起之間,他淡柔軟的薄唇便這麼正正地直接擦上她的豐潤柔軟的唇。
他話音未落,剩下的半截話音瞬間卡在了喉嚨裏,梭然瞪大了琉璃一般的銀灰色眼瞳,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人兒,隻覺得自己一下子撞進她那雙看起來似總帶著漫不經心笑意,卻明亮又銳利的明眸子之中,呼吸陡然一窒,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退化,隻餘下唇上那一點——溫熱灼人。
秋葉白保留了前生那些記憶不說,又自幼養在江湖裏,沒有半分女孩兒樣,跟著她師傅老仙學得少時刁鑽古怪,年長看似收斂了些,卻愈發地顯出性子裏的不羈風流、落拓慧黠來,嬉笑怒罵、人情練達皆文章,是以知交遍天下。
縱然如此,但江湖多風雨,她肩負藏劍閣聖地興衰,一顆心卻從未曾真的落在任何人的身上。
她原也隻覺得和元澤待在一起,很舒服,和尚呆呆蠢蠢,偶然間卻會語出驚人展現一下活佛風範,頗有意思,她偶爾逗逗元澤這樣的呆和尚,不過圖個小樂子,倒不曾真想壞了他的修行,最出格不過是最初懷疑他的真實身份,才用了那逼供的手段。
如今忽然來了這麼一下,連秋葉白都楞了。
她雖然喜好折騰些風流佳話,身邊紅粉藍顏都不少,隻是這輩子觸碰過她嘴唇的人除了百裏初之外……竟……隻有元澤。
秋葉白微微顰眉,正打算退開,卻不想元澤迅速地一下子就向後退,滿臉驚恐,他身後是空地,這回她來不及抓住他,他便直接整個人一個踉蹌,直接跌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唇,一張美麗的臉蒼白得跟見鬼似的,銀色的發絲半散落下來,遮住了他微微顫抖的身形。
秋葉白看著身前仿佛被人欺淩的無辜鹿兒,她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
“國師!”那黃衫女子一下子衝了過來,扶住元澤,防備地看著秋葉白伸出來的手:“你要對國師做什麼?”
天光昏暗,月奴遠在屋簷下其實什麼都沒有看清楚,隻看見自家主子原本和那年輕人相談甚歡,但是忽然像是被那年輕人一把推倒在地一般,那人似還要對國師出手,她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就衝了過來。
國師的容貌絕代,早前也不是沒有不長眼地做過些覬覦國師的事情,但就算是男子也不非都可以放心,畢竟好男風者在帝國貴族之中從未曾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