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芙醒了,是嚇醒的。
因為她忘記自己在十一小假期過後有沒有開鬧鍾。她努力想要睜開雙眼,但是失敗了。她的手習慣性的向右邊摸去,連著幾下都摸空了。她換成左手去摸,卻摸到一雙骨節分明且溫熱的手。
“摸什麼呢,崽崽?”
久不芙徹底醒了,她甚至懷疑這是老板騙她上班的手段。她“騰”的一下坐起來,眼睛直接粘在麵前的男人身上。
他看似冷峻的麵容上滿是擔憂,眉頭微鎖眼中還噙著淚。他反手抓住久不芙的手問道:“崽啊,你別嚇師尊了。師尊人老了,不抗嚇的。”
久不芙那因為長時間上班已經爛掉的大腦現在正猶如網吧的電腦一樣飛速運轉,她眨了眨眼,這才確定,自己難道是穿越了?
她不認為會有誰無聊到去整蠱她一個小老百姓,再加上,她不信有哪個節目組能找到這麼帥的男人來整蠱她。
“其實,那個吧,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南睰輕笑一聲說:“崽崽,師尊是這一片土地上修為最高的人了,連我都看不出來你身上有被奪舍的意象,你又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崽崽?你是不是又想出來什麼新法子來糊弄師尊了?就因為我不讓你喜歡那個死板的臭小子?”
啊。
好熟悉的感覺。
有種想點對話框的感覺,畢竟她是劇情黨,很著急看下一幕。
久不芙想把手抽出來,她是母單,適應不了被人拉著手,但是手抽不出來,於是換了一隻手摳摳臉上睡出來的印子。
“然後呢?”她問道。見南睰神色怪異的盯著她,於是又加了句:“師尊。”
南睰接著說:“然後,呃……然後你追求不得,喪心病狂,不是,傷心欲絕,在出任務的時候摔傷了,這才被人救回來。”他拍了拍久不芙的手背,淚眼婆娑的說:“師尊在山頭頭等了你好久你也不回來,想起來你還說還給師尊養老呢,結果差點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久不芙看著他那頭烏黑濃密的頭發說:“這不挺黑呢嗎?哪兒有白頭發?”
南睰扒開自己肩上的散發說:“就外麵一層是黑的,等全白的時候師尊就死了。”
久不芙剛穿過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麵前的人號稱修為最高,萬一自己說錯了話,動一動手指自己就灰飛煙滅了。
南睰見她不說話,更難過了,埋怨道:“好好好,又嫌師尊念叨人了是吧?師尊當年撿到你的時候你才小小一隻,為師又當爹又當娘的這麼多年把你拉扯大,又教知識又教武功的,你平時總出任務,現在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也不願意陪師尊聊一聊你在外麵的見聞。嗚——”
他一邊假哭不說,一邊還要觀察久不芙的表情。久不芙感覺一陣心累,敷衍道:“好啦,師尊,我沒有不耐煩,我就是摔壞了腦子,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看起來就好拙劣的謊言,偏偏麵前的人還信了,他臉上有著三分驚訝,四分慌張,一點五分的擔憂和一點五分的心疼。最後化作濃濃的一聲:“崽啊!我可憐的崽!”
南睰一直在鬼哭狼嚎,與他高冷的臉完全不符,久不芙甚至都來不及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
久不芙假模假樣的哄了兩句,隨即躺下裝死,試圖等南睰自己冷靜。
門口響起敲門聲,南睰停止自己的單人秀,展現出一副高冷的樣子說:“進來吧。”
“師尊……”門口探出來一個小腦袋,是個女孩子,一雙杏眼裏同樣裝滿擔憂:“大師姐醒了嗎?”
久不芙不信剛剛南睰那麼大動靜,這孩子聽不到,她看了看南睰,看了看小女孩兒說:“醒了,進來吧。你在門外什麼都沒聽到嗎?”
縷竹姣走進來恭恭敬敬的向兩人行禮說:“師尊應該是設了結界,什麼動靜也聽不到。”
久不芙的目光轉向南睰,他倒是滿臉驕傲,仿佛在說:“看吧,我就是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