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河水平均深度隻及他們的胸口的位置,他們在抱著斷木的同時,腳下也會不時的在河底蹬幾下,以加快前進的速度。
“能抽出來嗎?”趙俊雲問道。
哈特倫用力試了試,搖頭表示不能。
“你和丹抱住木頭別動,我蹲下去看看是什麼東西。”
趙俊雲說完,深吸口氣蹲下身子,在水底把眼睛睜開,發現哈特倫的腳被一截沉在河底,有許多枝蔓的木本植物纏住了,他用手扯了下,無法扯開,於是浮出水麵對哈特倫說道:“沒什麼大問題,被枝蔓纏住了,你耐心等會,我用刀割開。”
他掏出刺身刀又沉了下去,為了不傷及哈特倫的腳,他順著枝蔓找到它們的根部,用刀刃來回割鋸。
忙活了好大會,才把一處割開,準備去割另一處,哈特倫的手掌在他頭上拍了幾下,他起初沒在意。隔了會,哈特倫又開始拍,顯得很急促。
荒島上的出生入死也培養出了趙俊雲對危險的嗅覺,他立即意識到有情況發生,把刺身刀收進刀鞘藏到身後,從水裏冒出了頭。
兩個拿著簡陋魚叉的西方男人站在筏子邊,叉尖對著他們,臉上寫滿戒備。
他們身上的休閑服破破爛爛,在荒無人煙的島上穿著現代衣服,想來也應該是海洋天堂號上遺落在此的人。
身處水中,行動起來速度上會大打折扣,趙俊雲和哈特倫隻得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丹卻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趙俊雲向對方說道:“我們是海洋天堂號上的乘客,隻是想利用河流通過沼澤,回到海灘呼叫救援。”
對方其中一個男人惡狠狠的說道:“我看你們是想偷筏子!”
哈特倫從來沒服過軟,聞言頂回去道:“如果我想要偷筏子,你覺得會有機會讓你們用魚叉威脅我嗎?”
“你說什麼!?”對方兩個那人齊齊把手上的魚叉向前挺了挺。
趙俊雲遞個眼色給哈特倫,示意他先壓壓火頭,接著向對方說道:“你看這筏子估計最多載兩個人,我們偷了它也沒用。難道我們猜輸贏,讓其中一個泡在水裏啊。”
趙俊雲語氣連侃帶說理,讓氣氛稍微緩和了點,他和哈特倫也趁機把舉著的手放了下來。
對方其中一個男人口氣生硬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快滾!”
哈特倫眼裏火光一閃,手摸向了腰間的廚刀,趙俊雲偷偷的製止了。
“你看,我朋友的腳被河底的枝蔓纏住了,我需要潛下去割斷,搞定後馬上就走。”趙俊雲說完,就準備潛入河底。
還沒開始往下蹲,對方其中一個男人就喝道:“別動,你沉到水底我們看不見,誰知道你會幹什麼?他既然走不了,你們兩個就不用管了!”
小河平時都是清澈見底,隻因昨天下過雨,河水才變得渾黃。
趙俊雲見對方蠻橫不講理,心裏也火了,他不動聲色的摸往背後的刺身刀,順便暗自計算了下距離。雙方相隔有五六米,如果用飛刀襲擊,他沒有太大的把握擊中對方,必須要引誘對方再往前幾步。
趙俊雲裝出個極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這...這不太好吧。我看要不這樣,我和他走遠點,你們下來幫我朋友解困怎麼樣?”
“哪裏這麼多廢話,快滾!”對方往前踏出幾步,走到河水中,作勢欲刺。
趙俊雲心中竊喜,臉上卻恰到好處的露出害怕的樣子:“好,好,我們走,我們這就走!”
他拉著丹,在經過哈特路的麵前時,兩人心領神會的交換了個眼神。哈特倫裝作憤怒的大罵道:“趙,你不記得上次是誰救的你嗎?沒想到你是個忘恩負義家夥,在我有難的時候隻顧自己逃!”
罵完,還憤憤不平的扯了幾下被纏住的腳。
趙俊雲差點笑出聲,心忖這獅子般的男人裝模作樣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兩人連蒙帶騙,半真半假,還真讓對方對失去行動能力的哈特倫放鬆了警惕,隻全神注視著趙俊雲和丹。
趙俊雲故意磨磨蹭蹭,有意無意的又往對方接近了兩步。
“不好,水裏麵有東西!”哈特倫喊道。
“什麼東西!”對方兩個男人被哈特倫的驚乍嚇了一大跳,注意力立即轉向。
趙俊雲抓住機會,從後腰的刀鞘中抽出刺身刀,手捏刀尖,抬手蓄力,整套動作一氣嗬成,迅疾無比,對準離得近點的男人就準備扔過去。
“你兩在幹什麼?半天還沒打到一條魚嗎?”一把宏亮的聲音從沼澤處傳來。
彎彎曲曲的小路上,出現個步履穩健,微微發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