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要馴化某種生物,得有幾個前提條件。一是馴化的目標具備一定的智能,二是需要有相當長的時間與目標相處。很難想象生長在土裏麵的生物具備智能,就算是前兩天遇到的鬼樹也隻是捕食的本能反映,不具備所謂的智慧,再說除非荒島上早就有人存在,不然哪來的時間與生物長期打交道?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們能控製土裏的生物,完全可以驅使它們成群的主動攻擊我們,沒必要費如此大的周折。”趙俊雲對於哈特倫出的猜測,提出了反對意見。
“嗯...”哈特倫若有所思的點頭,接著又說道:“如果不是馴化控製...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大自然生生相克,想要殺害我們的人是不是掌握了某種克製土裏生物的方法?所以他們才可以把孩子的屍體放到草叢中而不懼土裏的生物。”
“這個猜測就算不中,離真相怕也不遠了。”趙俊雲眼睛炯炯閃動,表示他正在全力開動腦經,他繼續提出新的問題道:“另外,他們用盡詭計卻不正麵衝突,看來是非常小心和歹毒之人,可他們為什麼要殺害我們呢?”
“這個應當不難猜。”哈特倫似乎對此早有答案,他看著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廚刀說道:“左右不過是為了資源。”
趙俊雲不同意哈特倫的猜測,他說道:“我們現在能有什麼資源,無非是些麵包和火腿,然後是刀之類的工具。就為了這些東西,犯得著殺人放火嗎?”
哈特倫不屑的一笑,當然並不是針對趙俊雲,而是針對深不可測的人性。
“在嚴酷的環境裏,別說是麵包,火腿,就是一口水,一粒米,也能讓人類鬥個你死我活你信不信?”
趙俊雲沒有否定哈特倫,但他覺得事情也許沒有哈特倫所說的那麼簡單,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其他決定性的原因。
兩人又商討了一些關於離開這裏的事情,最後決定至遲明早,隻要水勢稍有減緩就馬上走人。
黃昏很快就過去了,隨之而來的便是黯寂的黑夜,灰冷的巨月躲在雲層裏忽隱忽現,暴漲的河流循著彎彎曲曲的河道,在鬼影幢幢間奔向陰森幽暗的沼澤。
由於哈特倫和丹奔波了一下午,趙俊雲便要他兩先去休息,他自己則般了塊平整的石頭,坐在卡納爾身邊,不時的用耳朵去監聽土裏的聲音,偶爾起身在附近巡遊。
大半夜過去了,並無什麼異樣的動靜。趙俊雲查看了下卡納爾,見他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心忖難道是傷情惡化了?
他把手襯在卡納爾的身子下麵,準備檢查下他的傷勢。在他輕輕用力把卡納爾的身子側翻時,猛然看見一根細如針頭的黑色管子倏的一閃,收進土裏不見了。
趙俊雲可以肯定絕不是自己眼花,白天和哈特倫的談話讓讓多了個心眼。沒有任何猶豫的,他迅若閃電的從腰上抽出刺身刀,對準黑色管子收進土裏的位置用力紮了下去。
隨著手上傳來刺中某種物體的感覺,響起了類似口器摩擦的嘶嘶聲,緊接著土壤鬆動往外翻,像是下麵有什麼東西在往外頂。
趙俊雲還沒來得及再加把勁往下刺,土壤就被完全頂翻了,從中竄出一隻類似蜘蛛的怪物,把腳算上的話,個頭差不多有下水道溝井蓋那麼大,渾身黑亮如漆。
這怪物沒有停留,翻到地麵後,頂著還紮在背部的利刃,撒開腳丫子就想溜。
趙俊雲被突入其來的變故著實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順手舉起地麵用來坐的石頭,對準開溜的怪物砸了下去。
怪物速度也挺快,等石頭砸到地麵的時候,它身體已經移開了,但是身後兩條腿就沒那麼幸運,被石頭砸個粉碎。
失去兩條腿的怪物在地麵掙紮了一番,還想繼續逃竄,隻是已經快不起來了。
趙俊雲從容的踱到它邊上,不過也不敢用手去直接弄死它,他從篝火裏掏了根快燃盡的木棍,直接摁在怪物的頭部。怪物多隻腳朝四麵八方的亂蹬了一氣,很快就縮做一團沒了動靜。
“哈特倫,丹,你們過來看看,終於抓到元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