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惠婷和孔宇被擠在後排座位的中間,左右一邊一個男人,像兩尊廟裏的菩薩似的,麵無表情的直視方前。前排的座位上,也坐著兩個男人,一人負責開車,一人在撥打手機,看樣子是他們的頭。
自從押兩人上車後,車內的幾個男人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孔宇賊眉賊眼的溜了幾眼,心裏暗道: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剛離狼窩又入虎口,看來想全身而退是很困難了。
郭惠婷被半路突發轉折的劇情弄得有點懵,此刻才緩過神來,倒也不是很害怕,因為到目前為止,押她和孔宇上車的人也沒有露出什麼險惡的意圖。她開始思量起今天所發生一切,戴恩斯留下的東西就像是一顆石子,它不投入水中,水池處於靜止狀態;它一旦投進去了,一圈圈的漣漪就打破了水池的平靜,驚起平常隱藏在水麵之下的各種動物,使他們受到驚嚇,迅速的行動起來。
隻是,她和孔宇在這場迷霧重重的事件中又處於什麼位置呢?無意中溺水的遊泳者?
思量間,前排男人遞給了她一個手機說道:“有人要跟你說話。”
“跟我說話?”郭惠婷一時半會有點反應不過來。
“是的。”
“我認識嗎?”
“你接了不就知道了。”男人拿手機往她麵前掂了一下。
郭惠婷狐疑的接過,小心翼翼的喂了一聲。
聽筒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凱瑟琳,是我,傑曼。”
“傑曼!?”郭惠婷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你放心跟他們走,他們會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傑曼在電話那頭說道。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郭惠婷質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才說道:“電話裏講不清楚,我們約個時間碰麵再說吧。”
說完,傑曼就掛掉了電話。
“說了什麼?”孔宇見郭惠婷放下電話,馬上湊過腦袋問道。
“是我的一個朋友。”郭惠婷心不在焉的答道,她現在是越來越糊塗了。
關於戴恩斯謎語的事情,她確實曾跟傑曼簡單提過,但當時自己並沒有破解謎底,就更談不上確定時間來紐黑文了。傑曼即便放在了心上,也不可能出現的如此及時,況且看他們專業的行事作風,也不像一個律師能夠請得到的。
難道傑曼一直在監視我?
郭惠婷越想越覺得背後錯綜複雜,幹脆閉上眼睛,等待事態的發展來給自己一個答案。
孔宇就不同了,聽說是郭惠婷的朋友,知道危機已經解除,就又開始犯二了。
他涎著臉,把個碩大的腦袋從前排座位中間伸過去說道:“嘿,開車的大哥,能否掉個頭回去。”
“什麼事?”
孔宇撓了幾下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撞...撞壞的車,是....是我租來的,就...就把它扔那不...不管了,我的押金...”
遞電話給郭惠婷的男人回首說道:“已經打電話給保險和拖車公司了,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還...”
孔宇心想那還是得賠不少錢啊,又得接個不幹淨的電腦私活彌補損失了。不過話說回來,郭惠婷哪來的朋友,本事不小啊,怎麼沒聽她說起過?看來得找個時間問問她。
汽車沿著回紐約的公路快速行駛,個多小時後,在郊外的一座廢棄農場停了下來。遞手機給郭惠婷的男人領著兩人進入到一間老舊的房子中,裏麵有個穿著黑色冬大衣的男人在等他們。
男人五十上下,頭頂微禿,臉型很瘦,顴骨高高的突出在外,眼睛細長卻格外有神。他非常有禮貌的請郭惠婷和孔宇坐下,孔宇大大咧咧的坐下了,郭惠婷卻保持著戒備遲遲不肯落座。
男人也沒有勉強,他首先自我介紹叫韋德森,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今天你們在教堂得到的東西,希望能把它交給我。”
沒等郭惠婷開口,孔宇就急切的說道:“為什麼?我們費了好大勁才解開了戴恩斯博士的謎底找到東西,為什麼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