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塞傑這拳來勢不小,隻得暫避其鋒,往後退了幾步,同時也鬆開了塞傑的手腕。
塞傑得勢不饒人,彎腰撿起地上的廚刀,一個挺刺欲在趙俊雲的胸口上捅個窟窿。兩人距離較近,眼看著退避是來不及了,趙俊雲急中生智,用綁著竹片的手臂擋在胸口前麵,“叮”的一下,刀尖堪堪刺在了竹片上。
塞傑見一擊不成,收回握刀的手,準備發力再刺。趙俊雲哪裏還會給他揮刀的機會,用左手臂環抱住對方的腰身,身體奮力向前踴躍,兩人同時失去重心,撲倒地麵。
凶暴的塞傑見趙俊雲在上,全身蠻力迸發,竟反過來翻身把趙俊雲壓在了身下,舉起手中的廚刀,也不管脖子,胸口了,一股腦的紮了下去。
趙俊雲隻看到寒光一閃,慌亂中哪裏還能來得及辨明刀鋒的方向,再次舉起綁著竹片的右手臂迎向那道寒光。左手同時從褲兜裏掏出石刃,朝塞傑的脖子劃去。
“當”,“呲”,在塞傑的鋒刃紮在竹板上時,趙俊雲的石刃也刺破了塞傑的脖子。
傷口的疼痛激起了塞傑的凶性,他不顧鮮血直流的傷口,舉著廚刀亂劈亂刺,誓要把趙俊雲剁成肉醬。
趙俊雲此時也已殺紅了眼,發狂的一下接著一下的刺在塞傑的脖子上,直到那帶著溫度的血液像缺堤的河水,嘩啦啦的澆在了臉上,他才一動不動的仰躺地麵。但左手扔握著石刃,保持著刺入的動作,兩眼呆呆的看著塞傑的身子像棉花似的,軟綿綿的歪向一旁,撲通一聲,重重栽倒地麵。
整個過程中,哈特倫都是冷眼旁觀,沒有插手幹預。甚至在趙俊雲最危急的關頭,他還拉住了想要上前幫一把手的伊雲雅。
搏殺結束後,趙俊雲遲遲沒有起身,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兩眼無神的望著樹洞的洞頂。
哈特倫走過去,把塞傑的屍體推開,伸手在趙俊雲的臉上拍了幾下:“起來,下一個該輪到佩頓了。”
趙俊雲轉動他的眼珠子,把目光聚焦在哈特倫身上,接著又把石刃舉到眼前,石刃上的鮮血一滴滴的滴在臉上,他口裏喃喃的說道:“塞傑...死了嗎?”
由於臉上覆滿了鮮血,看不出他什麼表情。但是從眼神中,可以感受到他的不知所措。
“殺人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在這休息會吧,我去找佩頓!”
“等...等等!”
趙俊雲艱難的爬起身,伊雲雅本想過去攙扶他,卻被他臉上的鮮血給嚇著了。
哈特倫從地麵撿起件衣服扔給了他:“把臉上的血擦掉。”
趙俊雲用衣服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看了眼受盡驚嚇和委屈的伊雲雅,上前一步說道:“我跟你一塊去。”
“趙俊雲,你...”伊雲雅欲言又止。
“伊雲雅,男人在經曆過兩件事情後,會完全改變自己。愛過一個人之後和殺過一個人之後。”
哈特倫說完這句話後,突然轉身晃動右手腕,臉色變得極為凶狠:“我要親手拿回被佩頓奪去的手表!”
哈特倫在前,趙俊雲幫伊雲雅攙著暈過去的卡麗,四人走出樹洞。洞外夜幕森森,月光如血灑滿樹梢,抬頭向天,一輪血月正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