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雲背靠樹幹坐在地麵休息,哈特倫在不遠處采摘一種葉片像鋸齒的植物。他折了幾片葉子放入口中,嚐試著咀嚼了幾下,然後露出會心的笑容,欣然摘了大把回到趙俊雲邊上。
“這是什麼植物?你弄這麼多幹什麼用?”趙俊雲問答。
哈特倫也不答話,把身上已經是破破爛爛的衣服撕成一條條的,接著把葉片放到嘴裏咬碎,敷到手上的傷口,而後用撕成條狀的衣服包紮妥當。
等到全部忙完後,哈特倫指著趙俊雲腳踝處受到腐蝕的傷口說道:“什麼植物我也不清楚,島上大多數動植物我都沒有見過。不過大自然的規律就是相生相克,它孕育了能傷害你的東西,就絕對會創造出能夠救你的東西,前提是你的經驗能夠引導你找到。像你我這樣的傷口,僅僅消毒是不夠的,必須包紮,不然化膿感染就麻煩了。”
趙俊雲對哈特倫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沒有哈特倫,也許他早就不知埋屍何處了;更加不可能學到這麼多叢林求生所需要的知識。
他有樣學樣,把葉片放到嘴裏咀嚼,剛入口時是苦味,之後變得甘甜清爽,味道很是不錯。他也把嚼爛的葉片敷在腳踝的傷口上,立即有股清涼的感覺襲來,疼痛感減輕了大半。
“謝謝你!”
“幫你是順便搭下手,主要還是為我自己治傷,所以你不用放心上。”
趙俊雲側頭偷偷一笑,哈特倫就是這樣,永遠不願在別人麵前表露出他柔軟的一麵。
“不止是謝你治傷的事情,也謝你願意一道去救伊雲雅。”
哈特倫抬起自己的手腕,那上麵本來戴著一副表,已被佩頓搜刮去了。他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機說道:“佩頓必須死!”
“那卡麗...”
他們之所以被佩頓抓住並差點死於怪蛇之口,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卡麗出賣了哈特倫的行蹤。
“我的目標是佩頓!”
哈特倫沒有直接回答趙俊雲的話。
如果哈特倫要連著卡麗一起殺該怎麼辦?自己應該阻止嗎?也許卡麗死不足惜,但他實在不願哈特倫的手上沾上一個女人的鮮血,特別是一個自私又愚蠢的女人。
林中路麵崎嶇難行,四公裏的路程兩人足足用去了二個多小時,在接近黃昏的時候,終於來到了佩頓營地的外圍。
在營地偏東南的方向,騰起滾滾濃煙,方圓幾百米的範圍內都能聞道股焦臭味,看來佩頓他們正在毀滅屍體。
趙俊雲擔心伊雲雅已被佩頓等人侵犯,那樣的話,即使救出了她,她這輩子恐怕也逃不出被侮辱的陰影了。而且以他對伊雲雅的了解,外表柔弱的她,其實內心極其堅貞,她極有可能以死來抗爭這種侮辱。
趙俊雲壓抑著心中的急躁,伏在草叢中靜靜的等待著。過了大約十多分鍾,佩頓攜著塞傑,納爾遜有說有笑的從屍坑處回到了營地。趙俊雲和哈特倫馬上行動,繞到另外一邊樹叢更茂密之處,無聲無息的悄悄摸進了營地。
“佩頓,不知道哈特倫他們這時候怎麼樣了啊,真想在現場看看他們的慘像啊。”塞傑滿臉嬉笑,像是在玩遊戲似的,看不出絲毫對人命的尊重。
“還能怎麼樣?”佩頓用牙齒撕下一塊熏肉,不知是在回味肉裏的美味還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滿足的說道:“怕是化成白骨了吧,哈哈。”
“佩頓,今晚你一人享受一個,我和塞傑兩人享受一個,很不公平啊,嘎嘎...”納爾遜在跳躍的火光裏露出猥瑣的笑容,一明一暗中,那張坑坑窪窪的臉更加惹人憎厭。
聽到這句話,趙俊雲稍微放心下來,至少伊雲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受到侮辱,但同時胸中的怒火也呼呼的往上蹭,幾乎快要衝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