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好,生於辛亥年三月十七,辛醜年七月十四斃,虛五十歲。”
“張曉帆,生於庚辰年六月初二,辛醜年七月十四斃,虛二十二歲。”
“趙多多,生於癸未年四月二十一,辛醜年七月十四斃,虛十九歲。”
“……”
靜謐的房間內。
身穿黑色風衣的年輕男人靜坐在書桌前,手執毛筆,在一卷宣紙上一字一字的書寫。
他看著縱列的文字,仿佛在沉思些什麼。
對於房門外詭異的咀嚼聲和慘叫聲,置若罔聞。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開門啊!它追上來了……追上來了!”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根本就看不到它們!”
“跑!往樓頂跑!”
“報警啊!快報警!”
“別開手機!”
“手機沒信號,打不出……啊啊啊啊啊啊!”
咯吱咯吱——
筆尖在宣紙上遊走,縱列書寫的名字一個接著一個。
男人麵容平靜,哪怕是房門外的動靜喧囂不停,也絲毫影響不到他穩若磐石的下筆。
“陳笑靈,生於辛巳年五月初九,死未詳。”
再次寫下一列文字,他從容的另起一行,筆尖絲滑的用正楷寫下一個名字。
離若嵐。
繼續寫下去,筆尖的黑墨卻無論如何都印不到宣紙上。
男人微皺眉頭,正要再寫。
門外那各種聲音夾雜的喧囂忽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卻是清脆的敲門聲。
叩叩叩——
*
頗有節奏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神經緊繃的陳笑靈被嚇得激靈一下,警惕的盯著麵前那扇白色房門。
不自覺握緊離若嵐的手。
整個房間安靜到能聽到有意放緩的呼吸聲。
叩叩叩——
敲門聲更重了些。
外麵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使勁轉動著門把手,發出巨大的響聲。
那力道幾乎快要將門把手直接拽掉。
“笑笑,開門啊。”
“你聽我跟你解釋,我跟她真的沒什麼的。”
“我們隻是同事而已……”
門外男人的聲音溫潤,夾雜著些許無奈。
一邊說一邊繼續轉動門把手。
“聽話笑笑,你把門開開,別鬧了。”
陳笑靈緊咬著後牙槽,手心裏沁出冷汗,恐懼從後脊骨蔓延到腦門。
男人的聲音她認識,也很熟。
是她剛談了半年的男朋友。
隻不過人不太老實,花著她的錢還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
她拉著離若嵐大晚上跑來這家酒店,就是為了現場抓包,扇他幾個嘴巴子讓他還錢滾蛋的。
隻是,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目光轉移到床上。
被子上麵,正躺著兩具發白的屍體,一男一女。
屍體上還被人用血寫了幾個字。
【零時前入金陵廣場,逆者,死!】
離得最近的那具男屍睜著眼,驚恐渙散的目光直勾勾盯著陳笑靈。
讓人渾身發毛。
她們從樓下前台要來房卡後,就直接殺來了十一樓。
陳笑靈更是話都沒說一聲,直接刷卡踹門進去。
一打開燈,她那滿腔怒火直接熄了個幹淨,臉上的神情也從氣憤變成了驚懼。
本該被她大鬧特鬧扇耳光的男朋友,跟他的小情人一起死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