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靜的八月未央,夕陽如同熊熊烈火。
宋悠思走出省立圖書館的大門,正巧看到有人逆光站在台階下。
從輪廓來看,似乎是……
“安渝?”她小心翼翼地發出聲音,不確定地詢問。
“是我!”安渝的回應聲音堅定有力。
確認了身份後,宋悠思開始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路過這裏嗎?” 她試探著問。
安渝的目光平靜:“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找她?
為了什麼?
她怎麼知道宋悠思會在這裏?
一係列猜測湧上心頭,宋悠思也因此而顯得有些緊張。
“宋醫生告訴我,你喜歡在這裏度過周末。” 安渝似乎毫不在意,仍然表現得從容自若。
原來如此。
宋悠思暗自鬆了口氣,開始相信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些天沒有見到你到家裏,我猜大概是因為那天我發病的樣子嚇到了你,所以特地想親自向你道歉。”
“怎麼可能!” 宋悠思急忙搖頭否認,“隻是工作太忙而已。”
雖然如此說著……
但每當想起安渝那天突發病情的情景,宋悠思的內心仍然不免有些緊張。說實話,她確實被嚇到了。
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現在她還沒有完全明白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天,宋慈在工作中不小心弄傷了腳。
一接到消息,她就著急忙亂地去了安家。
事實上,在那之前,她從未踏足過安家,盡管宋慈在那裏工作了十多年。
一走進門,她馬上注意到坐在花前的安渝。
他明明長得清秀、高貴,秀眉朗目,但此刻卻顯得憔悴、冷漠,周身彌漫著一股死寂的氣息。
他正凝視著那朵繡球花,然而他的眼中卻毫無生氣和溫度。
同情和好奇同時湧上心頭,她不禁多看了兩眼。
突然,安渝毫無征兆地轉過頭,兩人的視線交彙在半空中。
被抓住偷窺,宋悠思尷尬地低下頭,再也不敢亂瞟。
不過,安渝慢慢地走到她麵前,說了一句:“你好。”
這突如其來的問候讓宋悠思感到有些吃驚。
“我是安渝。”
他的聲音清澈而深沉,令宋悠思的心不自覺地顫抖。
然而,還未等她回應,安渝又繼續說道。
“你很像一個人。”
“我?”宋悠思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像誰?”
她的問題讓安渝的身體突然開始抽搐。
宋悠思目瞪口呆。直到安渝像一塊破布般搖晃著栽向地麵,她才下意識地衝上前,試圖阻止他的墜落。
她希望通過這樣做,擋住安渝的下墜。
然而,成年男性的身體重量使得兩人一起倒在地上。
身體撞擊到大理石地板,宋悠思疼得咬緊了牙關。
而安渝則被看護人員迅速送回了臥室。
她是否需要因此道歉……
實際上,並不需要。
而且,眼前的安渝完全沒有那天那種死氣沉沉的模樣,似乎已經好轉了。
“沒嚇到你就好。” 安渝仿佛鬆了口氣,“一起吃晚飯吧。”
安渝的邀請雖不顯得強勢,但也沒有征求她的意見,這或許是上流社會的一種習慣。
“我還……” 宋悠思下意識地試圖拒絕。
但安渝的話比她更快:“輸了幾天營養液,今天突然有食欲。”
出於憐憫之情,宋悠思最終還是上了安渝的車。
車頂的星空在閃爍,似乎帶著一股不明的曖昧氛圍,仿佛白玫瑰的淡淡清香在空氣中飄蕩。
安渝百無聊賴地翻看著雜誌,依舊是那副高貴公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