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微微一笑,但這笑容之中卻蘊含著無盡的無奈與感慨。 他說道:“蔡總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乃是出身於寒門之家啊!想當初,您年少時勤奮好學、刻苦攻讀。隻可惜,由於家中貧困潦倒,僅有一位年邁的母親相依為伴。那時,為了能讓您安心讀書,您的母親不辭辛勞地在故鄉的集市上擺起小攤,販賣親手編織而成的精美繩結。而那個時候的您呢,每天完成學業之後,都會急匆匆地趕到攤位前,幫助母親一同編織。要知道,您不僅口才極佳,而且所編織出的繩結更是別具一格,與眾不同。也正因如此,當時您家出售的繩結成為了眾多人懸掛在荷包之上的首選之物。再後來,當太上皇尚且健在之時,您憑借自身卓越的才華與不懈的努力,榮登當年恩科狀元之位,並自此踏上了飛黃騰達之路,一步步攀升至如今這般顯赫的地位。”
蔡總督聞言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詫異,實在猜不透吳晴為何突然提及這些往事。然而,麵對對方所言,他亦無法否認,隻得緩緩點頭應道:“沒錯,正如你所說,我的確家境貧寒,自幼便跟隨母親一同售賣那些精心編織的繩結。後來幸得皇恩眷顧,更蒙先帝爺獨具慧眼、賞識有加,才得以被欽點為當年的恩科狀元。”
吳晴緩聲道:“如此一來,那就沒錯了。”就在這時,隻見李雲健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曾在大牢中用於勒斃杜縣令的繩索。與此同時,吳晴亦從懷中掏出一小截金燦燦的細線。令人驚奇不已的是,這兩根線竟都打著相同的繩結!
“此乃勒殺杜縣令,並將其吊起之繩索。”吳晴麵色凝重地解釋道。緊接著,他再次舉起手中那截金光閃耀的絲線,高聲喊道:“而這,則是戴大人遇害時屋內纏繞於那紅木塊之上的金線。樊司長,請您過目並加以比較對照一番吧。”言罷,李雲健趕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把兩個繩結呈遞到樊司長眼前。
樊司長接過這兩件關鍵物證後,便開始全神貫注、仔仔細細地比對起它們來。須臾之後,他終於開口說道:“不錯,這兩處繩結確實如出一轍。然而,此種繩結的打法卻並非尋常所見,實在是有些蹊蹺……至於其他方麵嘛,恕本官眼拙,暫時未能瞧出更多端倪來。”話畢,樊司長隨即將這兩份重要證據交還至李雲健手中。
吳晴嘴角微揚,輕聲說道:“此繩結看似平凡無奇,但實則暗藏玄機。它雖非什麼絕世奇技,卻也是街頭巷尾那些售賣繩結之人所擅長之術。其結構穩固,緊密相扣,難以鬆解。不知我所言可對?蔡總督大人。”
蔡總督微微頷首,表示認同,緩聲道:“誠然。的確如你所說,不過僅憑這點,似乎並無特別之處。畢竟,市井之中,但凡稍懂編織技藝者皆可為之,本官亦隻是湊巧略知一二罷了。”
吳晴的雙眸閃爍著堅毅的光芒,毫不退縮地直視著對方,語氣沉穩地回應道:“盡管這種編織方法在集市上人盡皆知,但其中的差別卻是顯而易見且至關重要的。”
站在一旁的樊尚書聽聞此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忍不住開口問道:“哦?那麼具體到底存在哪些不同之處呢?”他那雙原本就滿含疑慮的眼睛此刻更是牢牢地鎖定在了吳晴身上,仿佛要透過她的外表看到事情的真相,急切地期盼著他能夠給出一個讓人信服的解釋。
隻見吳晴手持一根繩子,繼續說道:“通常情況下,在大街上出售的那些繩結,基本都是采用正手編織而成。然而,我們所調查的這兩起案件現場發現的繩結,卻恰恰相反,它們明顯是由反手編織而成的。因此,可以確定的是,這些繩子打結的方向完全不一致。這種特殊的繩索編法極為罕見,甚至可以說在市場上幾乎無人使用。”說著,吳晴又將昨天蔡尚書送給自己的點心盒拿了出來,並指著上麵係著的繩子說道:“諸位請看,這便是昨日蔡總督贈予我的點心,而上麵的這個繩結正是出自他之手親自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