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點了點頭,這些他是知道的。本以為秦雙月作為情報科千戶總會有些特權。想來是吳晴想多了。
按照京畿處的規矩,隻有總指揮使和同知才可以直接調閱三品以上官員的全部資料,就算是副指揮使也不可以。
吳晴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塊玉牌,上麵寫著“同知”二字。
“雙月姐,你就拿著這個,寫完信件之後,用它印著印泥蓋在紙上當做簽章即可。”
秦雙月看到這同知令牌後,竟直接單膝著地跪了下來。
“京畿處情報科千戶秦雙月,見過同知大人。”
吳晴連忙將她扶起來。
“雙月姐,你這是做什麼。咱們之間何至於此。”
秦雙月說道:“原來義父把同知令牌給了你,這樣我就不用擔心這同知的位置上再來個廢物了。”
秦雙月用到了“再”這個字自然說的是京畿處裏的那兩個副指揮使。
聽到這句話,吳晴不禁笑了出來。他自然懂這話裏的意思。
吳晴看著眼前的雙月,露出一絲笑容,語氣帶著幾分認真地說道:“雙月姐,這次是不得已我才將同知的身份暴露給你,還請你在我沒公開自己身份之前,幫我保守秘密。”
雙月聽了這話,心中一緊,但還是趕忙站起身來,對著吳晴說道:“吳晴,你放心,最遲明天下午。我一定把你要的資料給你帶來。”說完便急忙轉身離去。
吳晴看著雙月離開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推動輪椅回到自己的房間。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自己房間的門被自己做實驗給毀了,不由得搖了搖頭。
回到屋內的吳晴,剛剛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正準備享用時,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聲。他轉過頭去,發現原來是陳瑞林回來了。
陳瑞林看到吳晴手中的茶杯,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徑直走到水壺前,摸了一下壺身,感受了一下水溫,確認剛好合適後,便直接舉起水壺,仰頭向口中灌去。不一會兒,一壺水便被他喝得幹幹淨淨。接著,他又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最後,他長舒一口氣,仿佛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辛苦了!先歇會。”吳晴看著眼前這位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男子,關切地說道。
陳瑞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氣,稍作休息後便向吳晴問道:“你這房門怎麼這樣了?”
吳晴目光掃過地上房門的殘骸,語氣平靜地回答道:“這個一會再說,你那邊查得怎麼樣?”
這時,陳瑞林終於緩過氣來,他伸出手指比出一個四的手勢。“四匹馬,我跑死了四匹馬。”陳瑞林擦去額頭的汗珠,接著說:“我先後去了池州、六安、銅陵和安慶。果然如你所料。”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本賬冊,這本賬冊正是他出發前特意抄寫的。
陳瑞林翻開賬冊,將其中幾頁展示給吳晴看,並指著那些被朱砂筆劃過的部分。他解釋道:“朝廷的撥款確實與這上麵的數字相符,但這些錢款並沒有用於應該使用的地方。甚至當地百姓根本不知道有這筆錢。”
吳晴看著手上的賬冊陷入沉思。他知道他的方向是對的。現在就是要等,等秦雙月的資料。等對方露出馬腳。等有沒有新的線索。
吳晴也簡單的說了下發現了門的事情和繩結的問題。之後便讓陳瑞林先去休息,陳瑞林也沒有拒絕畢竟這往來的奔波已經讓他勞累不堪。
等陳瑞林去休息了,吳晴看著地上的門,心想:“這可怎麼睡覺啊?”於是他決定去找個衙役幫忙修一下門。不一會兒,一個衙役扛著兩扇門走了進來,並轉達了蔡總督的話,邀請吳晴過去一趟。原來,蔡總督得知吳晴的房門壞了,擔心修門時發出的噪音太大,特意邀請吳晴到他的屋子裏暫時休息。既然這位一品大員都親自開口了,吳晴當然不好拒絕。於是,在衙役的帶領下,他來到了蔡總督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