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送爽不存在,秋老虎仍舊發散著它最後的熱情,把大地炙烤的好像要被點著一般。

路邊的樹葉耷拉著,一點都沒有生機的樣子,隻是殘存的那點綠意告訴世人它還活著。葉子蔫蔫的垂著,人也跟著沒什麼精神。這種天氣辦婚禮屬實太為難煮席的人,畢竟躺在屋裏不動,也會出一身汗,而他們還在在火爐旁燒火做飯。

段承吉的婚房是幾年前家裏給他建的自建房,平日裏沒有人住,隻有段媽媽時不時過來打掃衛生。幾年過去了,房子依然像新的一樣,簡單裝飾一下,立馬就喜慶了。

尹婦尹母一來就被安置在設備齊全新房,完全可以拎包入住。次日,段承吉和尹帆緊趕慢趕也終於回來了。

村裏已經連續吃了三天的席,就是不見新郎新娘露麵。沒有新人的婚禮他們都是頭一次見,段家財大氣粗,來的客人都好生招待著。

尹母不解,再怎麼著急也該等新人回來再辦。段媽媽卻說日子算過了,為了兩個新人著想才提前辦,隻要席麵可以延續到他們回來就不妨事。

以至於尹帆和段承吉剛下車就被喜婆擁著去換衣服化妝,段承吉簡單,洗了個頭,換了一身幹淨筆挺的軍裝就去院裏招待人。

“叔叔阿姨,對不起,沒有征得你們的同意就擅自辦了婚禮。”

尹帆笑了笑:“帆帆得償所願,也多虧你願意成全她。隻要她開心就好,她好我和她媽媽就好。”

“墨墨叫人。”尹母拉著兒子的手,示意他喊人。

“姐夫好。”

尹墨落落大方,眉眼間總有那麼一絲尹帆的影子,可能是愛屋及烏的原因,他總覺得對尹墨有種特殊的親切感。兩人不愧是姐弟,性格直爽都不是扭捏作態的人。

“墨墨辛苦了,因為是臨時決定的,辛苦你們了,回頭姐夫帶你去玩好玩的。”

尹帆站出來說道:“你去招呼客人吧,自家人不用說這些。”

院子裏人頭攢動,有附近的村民,也有本村的人,都是莊稼人,看衣服和膚色就能分辨出來。另外一種膚色和他們差不多,衣服也差不多,但是個個小平頭,走路來抬頭挺胸。身上都是腱子肉,一看就是練家子,所以這群人從哪個單位來的也不難猜。身份不好猜的是那些穿著中山裝的人,帶人禮貌,卻天然的有種距離感,雖然時刻帶著微笑,但那個笑容裏沒有溫暖的感覺。

“親家,我們進屋坐著吧,一會兒帆帆收拾好了就可以拜堂了。”

段父段母雖然老了,但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看著年輕了十歲。

“好的,走吧,墨墨。”尹母牽著兒子的手,尹墨卻不想去。

“媽我想去找姐姐。”

“那你不許添亂。”

尹母囑咐了幾句,整理一下兒子的衣服便看著他走進尹帆化妝的屋子。

一進屋,尹墨就問:“我姐,姐夫家有電腦嗎?”

“應該沒有吧,我隻來幾天,目前為止還沒有見過。”

喜婆接過話語說道:“那麼金貴的玩意,村裏怎麼會有。全鎮也就隻有一台,政府寶貝著兒,隻能用來收發重要資料,平平常都不能隨便用呢。”